“关系这么近?那他家属会不会有意见?”
“——当然有意见了,”卓德道,“察哥媳妇为了叶佩佩都和他吵好几次架了,说什么叶佩佩再怎么是个傻子那也是个女人,走太近就是不行!可是察哥这人是真好心,做了这么多年邻居,早把叶佩佩当家人了,当然不会放着她不管。”
“嗯。行。”
对话到此为止。
卓德很快吃完饭离开了,白之桃心绪不宁,不小心被包子里滋出的羊油一烫,就一下子缩回手叫了一声。
“哎呀!”
苏日勒连忙拉过她手,对着被烫到的地方不停吹气。
“很疼?”
“唔,还好。”
“吹吹会好点吗?”
“嗯呐。吹吹就比较不疼了。”
他于是笑笑。半晌过去,又把那一大个包子掰开,喂小孩一样只掰皮不掰陷儿,让白之桃先吃皮,馅儿留着就粥喝,问学会了没。
“学会了。”
“真小孩样。”
“你说我吗?”
“是的,小孩小姐。”
苏日勒垂眼没看白之桃,专心致志给她掰包子皮。白之桃突然想起刚才卓德说叶佩佩很早就跟着察哥过,人傻刚傻掉那几年连吃饭都漏食,像动物一样,还是察哥一勺勺喂她吃饭让叶佩佩慢慢好起来,心中就不免有些感慨。
要是知道叶佩佩死这么惨,那个叫察哥的人又会做出何种情态呢?
白之桃想着,一旁苏日勒却忽然说道:
“另外那几个相亲的政委都派人问过了,应该不是他们。”
白之桃一愣。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他们大队位置很偏僻,人也少,大家搬家必须互相搭把手,这些人昨天都在队里没乱跑,大家都看着的。”
“可是,如果不是他们的话……”
白之桃欲言又止。
这年头的刑侦技术就和人们的生活条件一样落后。一个人死,其他人顶多四处走访问问,有结果就有,没结果就只能翻篇,人活得浑浑噩噩又潦草,死就死了,无人在意。
何况叶佩佩又是个坏分子。
然而这时,苏日勒却又道:
“但是也说不定。万一还有别人有可能呢?也许那人看上去还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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