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组队训练,白顺恩主动找到姜必胜。
“胜姐,我可以和你一组吗?我搭档受伤了。”
‘胜姐’如此陌生又新鲜的称呼。
在国家队,姜必胜总被教练或是师姐师兄们称为‘小姜’或是‘必胜’,就算有年轻的师弟师妹,也会喊她‘姜姐’或是‘必胜姐’。
姜必胜想起温鹤鸣曾说过,‘白顺恩的球风像你。’
她不禁重新打量起白顺恩。
纯红色的运动上衣被汗染成暗红色,她的眼底染着和上衣一样的热火。
白顺恩和她太像了,更像奥运会夺冠那年的她。
白顺恩的野心是藏在眼神里的,是透在骨子里的,是一举一动都宣告着‘我想赢’。
一瞬间的错愕,姜必胜心底的恐惧被无限放大,她一时分不清是在害怕眼前的白顺恩,还是害怕年轻时那个强大的自己。
姜必胜低头,长舒一口气,轻轻挑起地上的羽毛球,将球递给白顺恩。
“好。”
上午的双人训练,白顺恩用尽全力,姜必胜同样专注。
两人默契地只字未提,但双双把每组训练的数量暗暗提升。
大汗淋漓后,姜必胜和白顺恩默契的像一个人,同时弯下腰手撑大腿,又同步将毛巾挂在脖子上,一起拧开水杯灌水。
旁边队员都看呆了。
教练啃着一个苹果在训练场来回溜达,她停在姜必胜和白顺恩的场地前,喊她俩过去。
“以后分组训练,你们俩搭档。”
“谢谢教练。”
白顺恩只是看起来凶巴巴,实际像个小孩子,姜必胜从白顺恩脸上看到了十岁孩童得到风车时的喜悦。
姜必胜拎着毛巾一角,擦拭额头的汗珠,心思不宁跟着说了句:“谢谢..教练。”
训练结束,解散后。
白顺恩冲到姜必胜身边,抢先她一步拎起她的包。
“我帮你拿。”
姜必胜受宠若惊,连忙抓住自己的包带,“不用,我自己来。”
“您是师姐,拎包这种小事应该我来。”
“不用,我自己有手。”
白顺恩和姜必胜相互僵持着,姜必胜那个带着久久挂件的粉球包一时间成了抢手的香饽饽,姜必胜和白顺恩谁也不肯撒手。
“嘶—”的一声,姜必胜的包带被迫与包身分离,包身重重跌在地面上,包上的久久玩偶挂件也面朝地摔在地上,脸灰扑扑的。
白顺恩和姜必胜手里一人撤了条粉色带子。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回头。
白顺恩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手里握着姜必胜的包带。
“我..不是故意的。”
白顺恩像个犯错的孩子,垂着手,将手里的粉带子系成一个结。
姜必胜先捡起地上的久久挂件,吹吹久久脸上的灰尘,随后才捡起包,拍拍上面的灰。
她轻轻拍了拍白顺恩的肩膀,接过白顺恩递来的粉色带子,微笑道:“没事,赶紧吃饭去吧,明天见。”
两根包带都断了,背是不可能了,姜必胜怀里抱着包,大步流星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才默默叹口气,委屈地皱着脸,声音小到只有她和风听得到。
“外公给我买的最后一个球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