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婷家和姜必胜想象中一样,家具被白布盖着,点点微光透过窗帘挤进房间,微光让屋里存着一丝生机。
客厅的水晶灯落着一层灰,家里连电都没有,冰箱到是有两瓶果汁和一袋速冻水饺,看日期,已经过期三年了。
王玉婷在屋里找电箱,没过多久便喊姜必胜帮忙。
“姜姜,我找到电箱了,但是我够不着。”
姜必胜摘了暖黄色围巾,脱了大衣外套,露出白色毛衣。
她把背包和围巾一同放在行李箱上,顺着声音在一楼杂货间找到王玉婷。
有了电,也就有了光。
房间里有股潮湿味,姜必胜拉开窗帘,开窗透风。
客厅有扇玻璃门,通着花园,多年未曾住过的院子并未长出半人高的杂草,反而在冬天生意盎然,花园一看就有人细心打理过。
“看来舅舅有帮我打理院子,那只用找个保洁公司打扫屋子喽。”
王玉婷拿起手机联系保洁公司。
姜必胜出门去丢冰箱里的那两瓶过期饮料和水饺,迎面遇上拎着一兜水果的温鹤鸣。
姜必胜礼貌地问好。
“十三叔好。”
“师父让我来帮忙,给你们带了些水果。”
温鹤鸣的声音温润清澈,宛如清风徐徐吹过。
他身上还有淡淡的墨香味,夹杂着木质香,味道像是从他衣服上的雪梅浸出来的。
听惯了赛场的嘶吼声,见惯了球场的厮杀。
像温鹤鸣这种眼里看不到一丝野心的温润公子,姜必胜身边几乎没有,压根也不可能有。
姜必胜一想到十三叔和王玉婷妈妈差不多大,就忍不住好奇这人是怎么保养这么年轻的。
温鹤鸣跟姜必胜进了房间,姜必胜的肚子不争气的叫唤。
温鹤鸣卷了袖子,把餐桌收拾出来。
他洗了两个盘子,将带来的水果洗干净放在盘子里。
“先吃点水果垫垫吧。”
没有矜持推诿,姜必胜丝毫不客气,拿起盘里的一个苹果咬在嘴里。
“谢谢。”
房间多年没人住过,灯泡坏了也没人修。
温鹤鸣站在椅子上,边给物业打电话,边检查灯泡型号。
温鹤鸣站在椅子上比房顶还高,他被迫歪着头,头发蹭着天花板。
男人的下颌线条很流畅,薄唇白齿,鼻梁上架着一幅眼镜衬得男人鼻梁很高,眼眶很深。
王玉婷去小区门口接保洁,姜必胜咬着苹果站在温鹤鸣身边帮他扶椅子。
一颗苹果下肚,姜必胜恢复了不少力气,连带着话也变多了。
“您慢点啊,小心有电。”
“您一把年纪了,不然下来让我来。”
不知道是嫌姜必胜话多,还是其他什么,温鹤鸣挂了电话,低头睨了她一眼。
“我看起来很老吗?你一口一个您。”
温鹤鸣取下一个灯泡,从椅子上下来,垂眸看着姜必胜。
作为一个羽毛球选手,姜必胜足足有174。
生活中,姜必胜很少需要仰视一个人,她身边除了那位打冰球的高中同学外,温鹤鸣是第二个在身高上让她感受到压迫感的人。
她抬头看着温鹤鸣的下巴解释道,“您是玉婷的舅舅,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