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得有四十岁了’
姜必胜心想他是长辈,提年纪不礼貌,所以忍住没提后半句话。
“算起来什么?”
温鹤鸣把灯泡拿在手里,拍了张照发给物业,他的声音依旧平静。
姜必胜无法从声音判断他的心情,只能随便找话敷衍,“算起来您是长辈,当然要用您称呼您。”
温鹤鸣轻笑一声,没再理她。
王玉婷预约的保洁公司和物业同时来的,屋里乌泱泱挤了一堆人。
物业、保洁、在温鹤鸣的指挥下,大家各忙各的,井井有条。
王玉婷当起甩手掌柜,拉着姜必胜参观房间。
王玉婷推开阁楼间的门,一束阳光打在窗前的画架上,扑面而来的颜料味,夹杂着陈年旧物独有的灰尘气息。
“小时候我就在这画画,后来变成我爸的库房,我打算把这里改造成我的工作室。”
说着,王玉婷开始一幅幅画往外搬,一边搬还一边给姜必胜介绍。
油画都是王玉婷或是她妈妈的作品,水墨国画则全是她爸爸的作品。
很多画堆在墙角,单单有一副挂在墙上,还用防尘布包裹着。
王玉婷小心翼翼将布掀开,露出那幅神秘的画。
画的是遵义会议,落款为田志远。
“这个就是那位田爷爷画的吗?”
王玉婷点头,小心翼翼擦拭着画的边边角角。
姜必胜抽空用手机查了下这位田志远,国画大师,最善画牡丹。
相关搜索中,姜必胜发现了王玉婷舅舅的证件照,点进去,是一个叫温鹤鸣的人。
‘原来玉婷舅舅叫温鹤鸣,人如其名,听起来就像个文艺人。’
温鹤鸣,男,29岁,田志远的亲传弟子。
除此之外,网上只能查到他的一些代表作。
“他29岁?只比你大五岁?”
姜必胜有些惊愕,声音难免大了些。
王玉婷正在挂画,听出姜必胜在震惊什么,她笑呵呵地走到姜必胜身边。
“舅舅是我妈表弟,和我妈差很多岁,他父母去世早,他还有位大两岁的亲姐姐,当年亲戚把他们送到我家。那时候我上小学,他上初中,爸妈不在家,都是他带我。”
姜必胜静静听着,心里划过一丝怜悯。
伴随着敲门声,姜必胜和王玉婷同时望向门口。
门开着,温鹤鸣手搭在门框上,衣服上的白梅染着灰尘,额头有一抹薄汗。
他眼眸温和地扫过坐在地板上的两个人,“该吃饭了,今天师娘亲自下厨,做了鱼。”
王玉婷瞬间从地上坐起来,拉着姜必胜往楼下跑,跑到一楼客厅,她停下说,“空手去好像不太好。”
话音刚落,王玉婷火急火燎地跑进房间打开行李箱。
王玉婷的行李箱满满当当都是她亲手设计的饰品,送年轻人刚刚好,送老年人多少有点幼稚。
温鹤鸣端方自持地站在王玉婷房间门口,他看着王玉婷把设计品满满当当摆了一地,不知道的以为她要在卧室摆地摊。
半晌,温鹤鸣看向姜必胜,“你带球拍了吗?”
姜必胜不明所以点点头,温鹤鸣抬了抬手,“师父是你球迷,你可以送他一副球拍。”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王玉婷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推着姜必胜去找球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