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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谁都没法回答的问题。
是的。
今天,白之桃之所以能跟苏日勒这样若无其事的回家,原因无他,只因为再也没有他们能做的事情了。
明明所有人都已听见,察哥疑似在叶佩佩生前与她有过不正当关系,甚至是诱。奸,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杀人犯。
这年头,没人愿意帮助一个坏成分的女傻子寻求犯罪证据;同样的,也没人愿意去找一个风评优良的好男人的犯罪证据。
这真是合情合理极了。
苏日勒没说话。
当时察哥被带到办公室,卓德忍不住问了他这么一句:
“察哥,昨天搬家的时候,你在哪?”
察哥皱皱眉,表情依旧镇定。
“你怀疑叶佩佩是我杀的?”
“你只管回答。”
“我在家忙活搬家。”
“不对,你媳妇说你出去了一趟。”
“哦,你说这个,”察哥胜券在握的笑笑,“我家哈那墙不结实了,我去林子里砍了根木头,然后才回家的。”
于是房间里再没人讨论此事,政委转头开始问起察哥跟徐春风的夫妻矛盾。察哥口径不变,只说自己单纯就是关心叶佩佩,是徐春风小肚鸡肠,故意挑事。
“但是没关系,我也习惯我家这口子的脾气了,所以随她闹去吧。”
察哥十分大方的说。
“哎,就是可怜了佩佩!她是我一路护着长大的,本来大姑娘要嫁人了,我比谁都开心呢……不过政委您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我媳妇,争取让她改过自新,从此在外再也不犯泼,我们肯定不会离婚的。”
苏日勒在旁听着,不知怎么,突然就很想下楼找老张要根烟抽。
目光重回当下。
不远处,营地里篝火烧热,羊汤沸腾后香气蔓延,色泽金黄动人。
他想不到好的答案或是安慰人的话,就只好拉着白之桃往火堆的方向走。
“先吃饭。”
“吃不下。”
“——那就是没结果,”苏日勒坦诚道,“政委说调查的差不多了,还是要尽快火化,因为夏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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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桃提不起精神。
叶佩佩的事困惑她许久,因这场命案里只有两个女人受害,一个已死,一个或有可能被丈夫打死。
她没想过成分问题,只是想到这是两个可怜的女孩子。
原来这才是生活的日常。寻常往往最是无常。
生死无常。
就这样,夏天到了。
好像一眨眼的功夫,营地里的女人就开始三四点钟起床,先是打扫羊圈,然后捡牛粪堆牛粪用于生火,干完这些再去做饭,最后趁太阳不辣的时候把羊放出去吃草。
是不是听上去还好?
要干的活一共就这么几件,其中有些还很重叠。
但这无一例外都要耗上女人们一整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