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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日勒边说,尾音就微微上扬。调子慵懒低沉,随随便便就撩得人小鹿乱撞。
白之桃眼神躲闪,故意不去看他。
“我不知道,我是黑五类……”
“那你是打算对我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
好久没听过的一个成语。原来这个男人文化水平在这,甚至有可能更高。
——白之桃心想着,却又连连摇头,把思绪拉回。
“我没有……我不敢的……”
“怎么就不敢了,怕被批斗啊?”
“也不是,反正……我真的不会那么做的。”
苏日勒挑眉笑笑。
“那你跟我拉勾,好不好?”
他勾引人的手段多得是。一开始还只是拉着白之桃手不撒手,然后也不知怎么弄的,三两下就挤进人指缝,勾着白之桃细软小指轻轻晃晃,一下就把人套牢了。
“我们这是拉什么勾呀?如果只是让我承诺不会始乱终弃的话,那我自己就可以说了。”
白之桃忍不住问道。
没想到苏日勒却大剌剌的说:“不啊。我们拉勾你给我解决个人问题。也就是跟我结婚的意思。”
“谁、谁谁谁要和你结婚了呀!”
“——你啊,”他把大拇指印上去,“——好了,记得以后跟我结婚。”
白之桃又羞又恼,被苏日勒气得才不要理他。
要知道结婚哪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她的成分和家庭就不过关,横在他们面前的大山一座又一座。
一想到这,白之桃就咬咬下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她表情藏不住心事,苏日勒一眼就看穿。偏偏他这人总有点坏心眼,就故意问白之桃是不是被自己惹生气了。
“囡囡,理我。”
他说。
白之桃撅着嘴横他眼,腔调软糯,年糕蘸白糖一样甜。
“有什么可理的。侬这样还想结婚啦?脑子都不动。”
“你都在想着怎么跟我结婚了?”
苏日勒立刻接嘴,既是反将一军也是真心流露。白之桃脸皮薄,很快就被说得没了下文,于是一扭头把脸侧开,嘟嘟囔囔说了句搓气,这才慢吞吞爬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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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重新拨回正轨。
这天又是周五,白之桃来兵团上课。为防止像上节课那种某人明目张胆假公济私的情景再现,索性直接板起小脸立下一条新规,道:
“苏日勒·巴托尔顾问,你工作日理万机,所以以后我的课,你都不准再来蹭了。”
“什么是日理万机。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