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听命。”
他故意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惹得她忍不住笑出声。
那一笑，带着风，也带着阳光。
顾栖心想，他这一辈子，大概都认栽在这个笑里了。
……
春天总是太适合拍甜片。
综艺组那边看两人热度没降，立刻抛出了邀请……《春风十里，不如你》情侣特辑。
“我不接。”沈荔合上资料。
“为什么？”顾栖问。
“怕被骂炒作。”
“我们是真情，不是炒。”
“顾先生，你什么时候学会嘴甜的？”
“喜欢你以后。”
“你又开始。”
“那我换种说法……”他靠近一点，声音低低的，“拍完后，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
沈荔愣了一下。
他语气太认真，眼底的笑意也不再是玩笑。
“……我考虑一下。”她轻声道。
……
几天后，节目组发来拍摄安排。
第一站：古镇。
第二站：山坡花田。
第三站：夜宿民宿。
光是听名字都能闻到“暧昧”的味道。
“这是恋综不是纪录片。”沈荔小声嘀咕。
顾栖笑着看她：“不一样，这次有我们。”
……
古镇的白墙青瓦、石桥流水，摄影机一架好，就自带画感。
沈荔穿着浅色长裙，在桥头低头整理头发。
镜头从侧面推近。
顾栖站在桥的另一端，目光不知不觉落在她身上。
那种安静的凝视，比任何告白都要真。
导演一声“Action”，两人要完成一个“街角心跳挑战”。
任务很简单：
30秒之内，让对方心跳加快。
“你先来。”沈荔说。
顾栖挑眉：“确定？”
“嗯。”
他走近。
一步，两步。
每一步都稳，却又带着无声的挑衅。
沈荔往后退，背已经抵到石栏。
“你在干嘛？”她低声。
“让你心跳。”
“我没……”
他俯身，气息在她耳边掠过。
“现在呢？”
沈荔的呼吸乱了，脸颊发烫。
“你作弊。”
“那说明我赢了。”
导演在一旁拼命憋笑。
工作人员悄悄竖起大拇指：狗粮警告。
……
第二站，花田。
大片金色油菜花一眼望不到头，风吹过时，一浪接一浪。
顾栖帮她戴好麦，指尖无意触到她的颈侧。
沈荔条件反射般一僵。
他迅速收手：“对不起。”
“没事。”她的声音比风还轻。
“你脸红了。”
“风大。”
他没拆穿，只笑着伸手替她按住飞起来的发丝。
“那现在呢？”
她抬眼，正对上他温柔的目光。
风在他们之间打了个圈。
沈荔怔了几秒，心脏仿佛被风掀起的一瓣花拍了一下……
软，又烫。
……
第三站：夜宿民宿。
节目组的恶趣味体现在房间布置上……
一张床，两盏灯。
沈荔看着那张床，整个人僵了几秒。
“这是……一间？”
导演笑得无比纯良：“对啊！情侣主题，当然要睡一起……放心，我们有摄像头！”
“那我就更不放心了。”
顾栖在旁边轻笑：“你睡床，我打地铺。”
“算了。”沈荔深吸一口气，“我不娇气。”
“你确定？”
“确定。”
结果半夜，她还是没睡着。
风吹得窗户咯吱响。
她翻了个身，却和旁边的人四目相对。
顾栖靠在床边，正看着她。
“你还不睡？”
“睡不着。”
“伤口还疼？”
“不是。”
“那你干嘛看我？”
“因为你也没睡。”
沈荔一时语塞：“……你别靠太近。”
“我没动。”
“那你别看我。”
“我闭眼。”他乖乖地闭上。
她以为他真睡了，悄悄呼了口气，翻了个身。
结果耳边传来他低低的笑声：“你紧张了。”
“顾栖！”
“我只是说实话。”
沈荔抓起枕头砸他。
他一把接住，顺势扣住她的手腕。
两人之间的空气，忽然变得黏稠。
沈荔愣在原地，指尖还被他握着。
“放手。”
“放了你，我怕你跑。”
“我不跑。”
“那我就不放。”
空气安静了几秒。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起她的发丝，也吹散了他们之间那点克制。
顾栖低声：“沈荔。”
“嗯？”
“你还没给我正式答案。”
“什么答案？”
“我们到底算什么。”
沈荔盯着他，心口一阵乱。
“我不是已经说过……我喜欢你。”
“那我能要完整一点吗？”
“完整一点？”
他俯身，额头抵在她的额头，声音轻得像夜风……
“我喜欢你，不只是喜欢。”
沈荔呼吸一滞。
他低下头，轻轻吻住她。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不再是克制。
而是确定、温柔、笃定。
她没有再退。
手轻轻攀上他的肩，回应了这个吻。
镜头外，夜色温柔如水。
花香、风声、呼吸交织成一场慢慢蔓延的梦。
顾栖在她唇边低语：“春天真好。”
沈荔笑了：“为什么？”
“因为我吻到你了。”
……
第二天，节目播出。
弹幕疯了。
【这是恋爱吧这是恋爱吧！！】
【那一刻我真的相信爱情。】
【春天都不敢这么甜。】
沈荔看着屏幕，耳尖发烫。
顾栖坐在她旁边，眼神懒洋洋地扫过她的侧脸。
“你又红了。”
“脸？”
“不是。”他低声笑，“是心。”
沈荔：“……”
沈荔的名字在邀请名单上压轴登场。
她穿着一身银白鱼尾裙，贴身裁剪勾勒出完美曲线，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与一抹锁骨。
灯光一打，她仿佛自带流光。
后台的主持人笑着和她打招呼：“沈老师，今年您和顾总可是热度天花板啊。传说今天他也来了，会不会有惊喜环节？”
沈荔淡淡一笑：“惊喜？我只希望别出意外。”
她说着走上红毯。
一阵闪光瞬间炸开。
观众尖叫，记者的快门声几乎连成一条线。
她一脚一步走得稳，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到极致。
就在主持人准备结束采访时，后方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顾栖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