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丝线骤然收紧，然后猛地炸开。系统光球发出一声电子尖叫，像被无形的手捏碎般坍缩成一个小点，然后彻底消失。两台清道夫僵在原地，胸腔内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寂静。
沈墨铮首先恢复知觉。他躺在地上，浑身疼痛但奇迹般地完整。旁边是同样狼狈的莉娅，长笛断成两截。而陌玄霄……
\"陌玄霄！\"
白发男子跪在祭坛中央，身体不再透明，但眉心的神纹消失了，菩提手串也化为灰烬。最惊人的是，他的白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从发根开始，像墨汁滴入清水般蔓延。
\"代价比想象的大。\"陌玄霄虚弱地笑了，\"我失去了神格。\"
沈墨铮冲上前抱住他，感受到的不再是冰冷的非人体温，而是人类的温暖。陌玄霄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有力而快速。
\"你……变成人类了？\"
\"半人类。\"陌玄霄尝试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保留了部分记忆和能力，但不再不朽。\"他摸了摸自己变黑的长发，\"看来要习惯新形象了。\"
莉娅捡起系统光球的残骸，小心地装进一个铅盒：\"系统不会这么容易放弃。这只是个开始。\"
\"但我们赢得了时间。\"陌玄霄看向沈墨铮，银灰色的眼睛在黑色长发衬托下更加醒目，\"足够长的时间。\"
沈墨铮突然想起什么，摸向自己的左肩——枪伤疤痕消失了。他卷起裤腿，脚踝上的钢钉疤痕也不见了。只有掌心那道为血誓划下的伤口还在，但已经结痂，形成一个奇特的符号，像是两个环相互交织。
\"神骨碎片治愈了你的伤。\"陌玄霄轻声解释，\"作为我们连接的证明。\"
阳光从神殿顶部的裂缝照进来，驱散了最后的阴影。三人走出废墟，茶园在晨光中生机勃勃，仿佛刚才的生死搏斗只是一场噩梦。
\"接下来去哪？\"莉娅问道，看着远处升起的朝阳。
陌玄霄看向沈墨铮，嘴角勾起一个熟悉的弧度：\"我想，是时候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了。以人类的身份。\"
沈墨铮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的血誓疤痕与陌玄霄的完美贴合，像是命运早就刻好的拼图。
\"欢迎来到人间，陌玄霄。\"
黑发银眸的男子微笑回应：\"荣幸之至，沈警官。\"
两人并肩走向晨光，身后是过去的废墟，面前是无限可能的未来。九世轮回，血誓永恒，最终换来了这一刻——不在神坛之上，不在系统规则之下，只是平凡人间，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处。
[全文完]
### 番外篇：《神明的人间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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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在沈墨铮裸露的脊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皱着眉头把脸埋进枕头，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特别是腰部和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
\"醒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紧接着是温热的手掌贴上他的后腰。沈墨铮闷哼一声，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滚……\"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事实上也确实被\"烧\"了一整晚。
陌玄霄低笑着俯身，黑发垂落扫过沈墨铮的肩膀。自从失去神格变成人类，他的发色从纯白转为墨黑，只有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依然如初，此刻盛满了餍足和得意。
\"沈警官这是……认输了？\"修长的手指顺着脊椎下滑，停在某个让沈墨铮浑身一颤的位置，\"昨晚是谁说'再来一次也没关系'的？\"
沈墨铮抓起枕头往后砸去，却被轻松接住。他艰难地翻过身，终于看清了罪魁祸首的模样——陌玄霄只随意披了件睡袍，领口大敞，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上面还有几道新鲜的抓痕。黑发凌乱地散着，衬得那张本就出色的脸更加妖孽。
\"你……你这个……\"沈墨铮搜肠刮肚想找个合适的词，却发现所有词汇在这张脸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禽兽？变态？还是……\"陌玄霄俯身在他唇上偷了个吻，\"不知餍足的新手？\"
沈墨铮红着耳朵别开脸。谁能想到，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神明，在转世为人后最热衷的\"人间体验\"竟然是……这个。而且学习能力强得可怕，短短三个月就从理论派变成了实践专家。
\"我上午还有个案情分析会……\"他试图挣扎着起身，却被一把按回床上。
\"请假。\"陌玄霄的唇贴在他耳际，声音低沉，\"就说被家里的狐狸精缠住了。\"
沈墨铮气得想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毕竟沈警官亲手教的。\"陌玄霄的手不安分地滑进被单，\"徒弟学得太好，师父是不是该给点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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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的晚上，沈墨铮加班到深夜回家，发现客厅灯还亮着。陌玄霄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几本……不太正经的杂志。
\"这是什么？\"沈墨铮拎起一本《亲密关系指南》，眉头跳了跳。
\"研究资料。\"陌玄霄一脸学术般的认真，\"我发现人类在这方面有很多值得探索的领域。\"
沈墨铮当时就该警觉的。但他太累了，只是揉了揉对方的黑发：\"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早点睡。\"
结果第二天晚上，他就被按在同一个沙发上，亲身体验了陌玄霄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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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陌玄霄的指尖描绘着他的唇形，打断了回忆。
\"在想……\"沈墨铮突然发力，一个翻身将人压住，虽然腰部的酸痛让他差点破功，\"怎么报复回来。\"
陌玄霄挑眉，任由他压着自己，银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挑衅：\"就凭沈警官现在这样？连坐起来都——\"
话没说完就被吻住了。沈墨铮的吻技经过这段时间的\"特训\"已经相当纯熟，知道怎么让这个前神明丢盔弃甲。果然，陌玄霄的呼吸很快乱了节奏，手指插入他的发间。
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沈墨铮得意地看着身下人泛红的眼角：\"谁说我不能……\"
话音未落，天旋地转，他又被压回了下面。陌玄霄的黑发垂下来，像一道帷幕将他们与外界隔开。
\"犯规。\"沈墨铮指控道，\"说好不用神力的！\"
\"这是纯体力，沈警官。\"陌玄霄无辜地眨眼，\"要检查一下吗？\"
沈墨铮还想反驳，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是他的工作电话。两人同时看向床头柜，又对视一眼。
\"你敢接试试。\"陌玄霄眯起眼睛，那眼神让沈墨铮想起他还是神明时的危险气场。
电话固执地响了七声后停止。沈墨铮松了口气，随即意识到自己竟然为了床笫之事放弃了工作——这完全不像他。
\"堕落了啊，沈警官。\"陌玄霄像是读出了他的想法，轻笑着咬他的锁骨，\"被我这只狐狸精带坏了。\"
沈墨铮想反驳，却被新一轮的攻势堵住了嘴。阳光渐渐爬满整张床，将纠缠的身影镀上金边。
最终，沈墨铮的案情分析会当然没能参加。而当他下午三点终于挣扎着下床时，罪魁祸首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和一张写着\"今晚继续\"的便签。
\"陌、玄、霄！\"
怒吼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而在书房假装工作的某人微笑着合上笔记本，银灰色的眼睛里盛满了人间烟火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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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