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褚和顾鄂都在考场亲眼见过魏衍写文,便都上前替他开脱:“陛下,考场之上,这小世子确实自己写的文章。”
“没错,陛下,他的试卷并未被替换。”
“几位大人竟然都为一个孩子说话,真是难得啊。”徐恒笑着,补上了一刀。这孩子有才也好,没才也罢,不识时务,就不能留着。
永宁帝厌烦朝臣们拉帮结伙,想着死去的永宁侯难道与眼前这几位朝臣有交情,才让他们如此帮这个遗孤?他狐疑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梭巡。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小世子定是不能留了。
左丞君仲安心头一紧,这种猜忌的目光,他再熟悉不过,暗道不好,忙抢在永宁帝
开金口之前提议道:“陛下,如今,这小世子是否真有才名,实在难以断定,不如,召他入宫,当场考他一考,若是虚有其表,就地斩了就是,也算给学子们一个交代。但若真有才华,年少有为,便是豫北开国以来最年轻的解元,这是豫北的福气,也是陛下的福气。”
人群中有朝臣随口附和:“是啊,陛下,君丞相的主意极佳,正好也能堵住门外众人的口。”
“陛下,这主意可行。”
“微臣附议。”
“臣也附议。”
永宁帝见朝臣意见出奇一致,只能打消了除掉魏衍的主意,点点头,改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宣他入宫吧。”
魏衍被从内管带来朝堂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他穿过宫门,踏着高高的石阶,来到殿前,肃立而站,恭候着圣谕。
宫门外传来几声传报:“宣永宁侯之子魏衍觐见。”
魏衍深吸一口气,整整衣衫,跟着内官大步迈入昭文殿。殿中占满了不少官员,身着官服,神情庄重,齐刷刷地向门外看来,带着审视和打量。
魏衍不露胆怯,沉稳地迈着步子,镇定自若地迎着众人目光向前走去,仪态大方而得体。
他跪地,冲坐于高位的永宁帝庄重地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永宁侯府世子魏衍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永宁帝微眯着眼睛,看着台下的孩子,第一次上朝,没有被朝中肃清之气惊骇住,反而仪态得体,张弛有度,真是让人刮目。他故意用威严的声音回道:“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