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魏衍知道,这是永宁帝的声音,他没有慌张,沉着地起身,恭敬地立在殿中。
永宁帝极为满意地点点头,却依旧用一副沉沉的声音问:“魏衍,你可知,朕为何让你前来?”`
魏衍早就料到今日定然是跟自己拔得头筹有干系,面上却佯装不知,抬头对上龙椅上的永宁帝,不慌不忙地回道:“陛下,草民不知。”
永宁帝暗道,到底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便提点一二:“来时 ,你可看到门外的举子?本次科考,有人胆大妄为,竟做出徇私舞弊之事,此次叫你来此,也是与此有关。”
永宁帝没把话解释清楚,刻意说了个大概,若是真参与舞弊的人,只怕被吓得立刻就招供了。
但魏衍扪心自问,无愧天地,便依旧面不改色,拱手道:“陛下,草民并未参与此事,还望陛下明察。”
徐恒上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带着不屑道:“是非曲直,不能只凭你空口白牙,还要由陛下查证。”
魏衍年纪虽轻,被人直接对上,丝毫没有怯意:“如何查证?”
左丞君仲安怕这孩子意气用事吃了亏,立刻好心上前提点道:“魏衍,陛下此次让你来,只是要看看你是否真有才干,并未说你与此事有关。至于查证,无非就是考校一番罢了。”
魏衍拱拱手,恭敬冲永宁帝又是一拜:“陛下,魏衍愿意自证清白。”
永宁帝点头:“好。既然如此,你就再考一次策论好了。”策论是科考的重中之重,也是最能看出真才实学的一门科,宫外张贴的文章也都是策论范畴。
他说完,冲身边躬身而立的内官点点头,内官从龙案上接过永宁帝方才刚写好的考题,双手捧着,走到殿中。
这时,又来几个内官抬着张桌子和团椅,还有捧着文房四宝的内官一同走来。
桌椅摆在朝堂得正中间,前面正对着永宁帝,左右两旁则为官者几排朝中重臣。若没有点胆魄,别说行文了,就连握笔都不能拿稳。魏衍没有客气,抬起衣角,端正坐下。
内官将考题放到案几上,在朝臣的监督下小心翼翼地放下。
魏衍压住心底的慌乱,瞥见两侧瞪大眼睛的重臣,有些好笑,这些人神情各异,大多数都抱着看戏的目的,想看自己出丑,他怎么能让他们得逞?
他闭上眼睛,沉下心来,半晌,才睁开眼睛,缓缓打开考题。
宫里的东西果然不一样,宣纸雪白,做工精细,还有淡淡的香气。
考题寥寥几列,龙飞凤舞的字迹,一看就是永宁帝亲笔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