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侯府中,魏毅已经清醒,知道自己从今以后只怕会是整个豫京的笑柄,今日之事,定是魏澜从中搞得鬼,他心中愤懑难以疏解,挥剑将被缚住的欣儿乱剑砍死,仍不觉解恨,跺着脚,大声吼道:“贱人!贱人!”
“行了!”魏绍眉头深锁,烦闷的吼道:“自己蠢,还要怨别人!”
苏氏向来把儿子当成宝贝,听不得他被训斥,忙帮衬道:“你吼他做什么!谁知道那死丫头会来这一出?”就是为了防她动手,自己才专门让人盯着她,明明早上下人们都见她出了门,谁知道她能又折回来?还设了这样的毒计。
“那我怎么办?”魏宁嘤嘤地哭个不停,“我好好的及笄礼被毁了,以后还怎么见人?”从今往后,人们只要提起这场笄礼,不会有人说场面怎样宏大,自己多么得体,而都会说祠堂之中的腌臜事,真是一辈子的耻辱!
“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大家忘了这事!”魏绍沉沉道,他看着眼前几人,觉得头疼,感到自己这一家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苏氏不温柔小意,是只母老虎,儿子魏毅脾气暴躁,是个蠢材,女儿也只会自作聪明,整天哭哭啼啼,好好的日子怎么过成这样了呢?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娶苏氏这破烂货!
一旁的苏氏没有发觉他心里的龌龊心思,正担忧着孩子的亲事,魏毅和工部侍郎家的嫡女左以沫订了亲,过些日子就会成亲,这倒是不用再费心了.
但魏宁却因着此事,恐怕要受连累了,不知徐家和君家对这种事是否介怀,若是实在不行,还有个大理寺卿家当垫背。哎,她叹了口气。本来,过了这场笄礼,有贵妃娘娘帮衬,宁儿想要高嫁,也不是不可能,可事情怎么能变成这样呢?
几人心思各异,但都是乌云罩顶,满脸丧气。
另一边的魏澜则心情大好,后日便是君家老夫人的寿宴,给她老人家备的寿礼,完成得差不多了,早上,出门找好了人,下了定钱,只等过一日插屏做出来,来取货就好。而后,她带着紫竹和青衣偷偷从后门回了趟大侯府,将魏毅引入圈套,计谋得逞,便又出了大侯府。
青衣换了身男装,奉命去四下散布大侯府笄礼上的事,魏澜则带着紫竹去了书肆,打算为魏衍买些笔墨纸砚,然后回永宁侯府看一看。
出了书肆,路过登瀛楼,忽然见到两抹极为熟悉的身影。
二人身材颀长,丰神俊朗,在人群中极为显眼,正是镇北侯虞渊和徐家大公子徐煜。
前世,从未听说两人有什么交集,如今怎么会一同入这登瀛楼?魏澜不敢细想,若是虞渊与徐家有些关系,自己在其中又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她冲一旁紫竹摆摆手,附耳道:“你先去找青衣,在车里等我。”紫竹循着目光看去,只看见两抹暗红色和白色的身影消失在登瀛楼门内,却不知是谁,便警惕地问道:“郡主,可有什么事?”
“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魏澜蹙着眉,心思凝重,抬脚跟了进去。
登瀛楼是豫京有名的酒楼,楼内装潢华美,内置分明。一楼内堂主供堂食,一顿饭要几两银子,普通百姓虽消费不起,但稍富裕的人家还是能承担得起的。
二楼却完全不同,那里一间间房隔开,屋内摆设极为讲究,绫罗帷幔,珠玉垂帘,尽显华美。当然,价格也是极为昂贵,单是一杯茶,就价值不菲。
刚踏入大门,便有跑堂迎了上来,耳边嘈杂的议论声皆是讨论着今日大侯府的事情。
“看那魏邵,每日正正经经的,养了个儿子,这么荒唐!”一人边说边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