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差点忘了!”掌事恍然,猛地拍了下脑袋,心中的郁结瞬间驱散,他真是忙里出乱了,豫京张家,也是百年经商世家,也以酿酒为名。往年宫中用酒,也常用过张家的酒,只是想着这次琼林宴不少女子会去,而张家的酒烈,南家的酒更甘甜,便选了南家。
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能去张家问问,想到这里,他忙吩咐道:“走!去张家!”然后急慌慌地领人夺门而去。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南旭久久才回过神来,他有些犹豫,担忧地开口:“阿澜,我总觉着这样不好,我们做生意讲求公平竞争,可如今,我们明知可能会有问题,还把目标引到张家,着实有些卑鄙了。”
“小舅舅,你真该跟大舅舅学学,做事狠辣些!这张家向来与南家不和,你又何必顾虑那么多!”魏澜淡淡地回道。小舅舅太善良了,他总是与人为善,却不知前世在南家失去皇商身份后,张家是怎样落井下石,一步步逼得南家走投无路,最后险些家破人亡。此次,她就是要把祸水引导张家,她倒要看看,张家会怎样应对这个难关,关键,这张家背后之人,又是否会伸出援手呢?
琼林宴,皇上遇刺,张家献酒,太子受伤,这场宴请,她有必要去一趟了。
三天后,镇北侯府,夜色正浓。
庭院之中,一缕淡淡的炊烟升腾在空中缭绕,肆意的香气随着袅袅的炊烟越来越迤逦,渐渐消散在夜幕之中。
沿着香气看去,隐约可见几个忙碌的身影。
一位男子懒洋洋地坐在软垫上,他穿着蓝色长衫,身材颀长,正冲对面之人述说着他们几日来辛苦搜寻到的消息:“侯爷,您说,这永宁侯府的小郡主是不是鬼上身?听说她当着那魏毅的面,把他那宝贝白虎扒皮抽筋,还有咱们那晚,她杀起人来连眼都不眨, 虽然不算高手,但也肯定学过多年武艺,可老五他们却查实,她从没学过功夫。”
他的面前,蹲着一人,那人冷峻的脸庞宛若刀削般棱角分明,刚毅的唇角正挂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那笑容极浅,浅的稍纵即逝,他墨玉般的双眸盯着面前跃动的火苗,火上支着一个铁架,上面架着一头肥硕的烤羊,肉色金黄,在火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他手中则拿着锋利的匕首,不断地在上面划着口子,不时有诱人的油汁从里面流了出来。他专心地摆弄着手中东西,对于耳边的话语似乎并不上心。
半响,阵阵香气涌了出来,让人垂涎欲滴。他这才满意地放下匕首,缓缓转过身来,漫不经心地说道:“陆羽,你什么时候也信起这鬼神之说了。查不到可不是没有。”这人正是镇北侯虞渊。
他的旁边蹲着一人,那人满眼放光,紧紧盯着面前的烤羊,嘴角还带着些酱汁,听见虞渊的话,忙回道:“主子,这豫京就没有我银五查不到的消息。可是那丫头真跟中了邪似的。你是不知道,她拿着鞭子抽了下人整整五十鞭,那架势,把咱们埋的探子都吓住了。您说,就她那功夫,绝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的,怎么会一点儿痕迹都发现不了?”
“银三,你觉得呢?”虞渊挑眉,看了眼面前恭敬地端坐的人,扬手割了块肉递给了他。
“哎……”陆羽一急,忙起身拦住,却还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