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次我看你李景致,如何收场,你不是想要功劳吗,我成全你。
“陛下,这可是数十年未有之大捷,朝廷盼大胜久矣,这次一定要大肆封赏有功将士,昭告天下,献祭太庙,告慰列祖列宗。”苏旭躬身对惠靖帝行了一个大礼,满脸兴奋地说道。
惠靖帝只是“噢”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庸王。
一听苏旭的表态,庸王顿觉不妙。
苏旭这老小子是要捧杀我呀!这是赤裸裸的阳谋捧杀呀!庸王岂能坐以待毙。
对惠靖帝而言,自太子死后,实际上让庸王接替皇位,是最合适的人选,无论从法理上还是从个人情感上,他都没有什么抗拒,毕竟这个弟弟是这个世界上与他血缘关系最近,也是感情最为亲密的人了,从他自小就对庸王优厚有加的态度上也略见一斑。
自太子死后,惠靖帝整天就是醉生梦死,他的想法,就是哪一天自己死了,就由弟弟庸王继位,把他们李氏的江山传下去就行。
所以他对许多事情都是持无所谓的态度,不管是北方的边患,还是与越裕两国的对峙,只要能保住先皇传给他的江山基业,不在自己手里亡了就行。
可是自从心中有了太子的死或许和庸王有关的猜测后,这种猜测就像自带营养液的种子,不可阻止地在老皇帝心中开始迅速发芽。
外人看到的老皇帝,还是那个只顾醉生梦死、酒宴纵情的样子,可谁也察觉不到他的心底比往常多了一丝清明和警觉。
“陛下,北地三郡,立下如此大功,封赏自是不能少的,但这昭告天下、献祭太庙,我看就不必了,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不符合你倡导的节俭之风呀!”庸王对惠靖帝言道。
老皇帝心道,我节俭吗,我自己咋都不知道,不过口中却只是意味深长地吐出两个字,“是吗?”
“当然了,陛下,上次北地献上来的六七百个羌人首级,不是也如此处置的,我看这次还效仿前例,对有功将士封赏一番即可,既不失陛下皇恩浩荡,又节俭民力财力,一举两得,多好呀!”庸王忙进一步做着解释道。
“陛下不可,这次与上次羌人不同,上次只是羌人的一个部落,而这次却是中部鲜卑的大单于乌鲁达,北击鲜卑,斩首贼酋,这是炎国立国以来从未有之盛事,泼天的功绩,彰显陛下的文治武功,怎么能草草了事,一定要昭告之四海,扬我大炎之国威,震慑四方之宵小,这是多好的机会,陛下切不可放过如此良机。”苏旭怎会善罢甘休,继续向老皇帝进言道。
他还看了庸王一眼,眼中尽是戏谑之色,又接着说道:“北地三郡之功自不可少,但掌管军事的庸王殿下知人善任,也是功不可没,庸王的功劳,也要大表特表,让天下百官以庸王为楷模,忠心国事,建功朝廷。”
还没等老皇帝开口,雍王大手一挥止住了苏旭的话语,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丞相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不过都是分内之事,这些微末之功,还是不宜过于宣扬为好。”
庸王口中说着感谢苏旭的好意,心中却大骂苏旭的祖宗八代,你这老小子何其毒也,这是要把我往天上拱,然后看我掉下来有多惨,你就开心了,他对苏旭的心思,洞若观火,一清二楚。
“要的。”
“不要。”
“要大加宣扬一番。”
“低调处置即可。”
这两人在惠靖帝面前,一个要给功劳,一个坚辞不受,争个不可开交。
这一幕,看得大内总管吴义老太监直翻白眼,觉得十分梦幻,以前这两人都是为了争功,吵得不可开交。
这次反过来了,一个推功谦让,一个坚决要给,这让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这两个人,都是谦谦君子,虚怀若谷哩!
“咳咳”“咳咳”这一幕连惠靖帝都看不下去了,连连咳嗽了数声,才止住了二人的表演。
斥道:“你们都是朝中重臣,在这里吵吵,成何体统,这暖阁是菜市场吗,你们是贩夫走卒吗,都不嫌丢人吗?”
听惠靖帝措辞严厉,这两个人才都噤声不语,你瞪我一眼,我瞥你一眼,就像两只被拉开的斗鸡一样。
“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这北地报过来的大捷如何处置?他们在奏章上不是说了,鲜卑人的首级包括乌鲁达的人头,都已经正在押解上京,等首级到了,再议封赏之事不迟,就这样决定了,你们都退下去吧!”老皇帝最后和了个稀泥,用了个拖字诀,先把这事暂时搁置了起来。
“是,陛下,臣等告退。”庸王和苏旭相互对望一眼,同时“哼”了一声,才双双离开了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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