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走。”赵轩自知他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向外走去,眼中闪烁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之色。
处理完赵轩的事情,武沛看桑若兰的心情很低落。
就站起身说道:“桑姐姐,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也不要太伤心,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看桑若兰神色黯然的样子,武沛又道:“有什么事情你随时告诉我,什么事情都不用怕,有弟弟在,谁也别想欺负你。”说完就带着王友谅和张行谨离开了花厅。
从桑府出来,武沛三人策马走在郡城的大街上。
“老大,不如把那个赵轩做了,免得留下什么后患。”王友谅在武沛身边小声说道。
“不必了,赵轩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就随他去吧!”武沛略一沉吟说道。
殊不知,武沛的这一决定,在今后为他带来了一个巨大的麻烦,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表。
今天晚上的云中郡热闹非凡。
自从得知鲜卑人南下的消息后,云中郡城就实行了宵禁,每日酉时过后,天已擦黑,全城所有店铺都要关门闭户,没有特殊命令,任何人不得在街上随意走动。
大胜鲜卑人后,郡府也随即解除了宵禁的命令,全城上下百姓都是异常兴奋,青楼楚馆、客栈酒肆,都是人满为患,街上行人如织,呼儿唤女,呼朋唤友,如同过年一样热闹。
缓缓驱马而行的武沛心道,我们国人还真是有看热闹的习惯,也让他想到了一个现代的词,那就是报复性消费,现在城中百姓的表现就是报复性消费。
武沛正在神游天外之际,忽听,王友谅在旁边道:“老大,到了。”
武沛这才回过神,定睛一看,他们已经来到了郡府门前。
今晚来郡守赴宴,武沛就带着王友谅和十几个亲卫。
武沛还没有下马,就听到一个夸张的声音喊:“这不是武将军吗?我可是等得多时了,可把你盼来了!”
武沛循声望去,看到从台阶上,向他小跑过来的这人,不禁心中一笑。
他一边翻身下马,一边说道:“这不是王先生吗!我们可是多日不见了。”
来人正是武沛在郡府唯一的熟人任道善的幕僚王肆,
边向武沛这边跑,嘴里还夸张地喊道:“武将军,你可来了,我们是老相识,任大人专门让我在门口候着你,我可是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看着王肆对他的态度,就像是一个相识多年的老友,见他的模样,武沛不禁莞尔。
想当初张家堡一战后,王肆刚被带到武沛面前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还大言不惭地说,他是任道善派到青衣羌了解敌情的卧底,是他把羌人带到了张家堡西边的那片滩涂地上,才让张家堡民团有了全歼羌人的机会。
他说得言之凿凿,大义凛然,冠冕堂皇,一副孤胆英雄的模样。
谁知道他是秀才遇到兵,铁蛋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一个窝心拳,就把王肆打成了一个卷曲的虾米,又拿出绣春刀,在他两腿间比划着,口中还自言自语,“从哪里下刀呢?能一刀把他那玩意儿切了,变成太监呢!”
顿时,王肆便被打回了原形,立即跪在地上,竹筒倒豆子,说出了他知道的一切。
不过今天,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王肆这么热情,武沛也笑着说道:“原来是王先生呀!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谢谢将军关心了,托将军福,老朽身体康健,好得很呢!”王肆一脸红光地回着武沛的话。
武沛心道:这货才四十刚出头,就自称老朽,还想在我面前托大吗!
“老王,你应该很好,要不然,前天晚上还能夜御两女哩!”武沛在王肆耳边低声说道。
王肆闻言,老脸一红,口中呢喃,讪笑着道:“那是、那是,都是托将军大人的福嘞!”
武沛看把王肆逗得也差不多了,就收回嬉笑的表情,朗声说道:“谢谢先生,在此恭候了,我们进去吧!”
“不辛苦、不辛苦,走走,武将军先请。”王肆擦着鬓角流下来的冷汗说道。
说着就带着武沛向府内走去。
王肆边走边想,这个叫武沛的少年,不知怎么回事,每次跟他见面,都感觉自己是透明的,心里一点秘密对他都藏不住,要说我也是见过大场面、大人物的人呀!就连当朝权势熏天的庸王,也没有让我有这样的感觉,这少年的气场太强大了。
今晚任道善还真的大摆了宴席,官厅的正堂上摆了十几桌酒宴,应该是把郡内有头有脸的高官,都请过来了,厅堂里已经坐满了人。
武沛被安排在首席,这一桌自然都是郡丞、长史等郡内几个高官,李琦这些正五品的军中将领,都坐在下首的桌子上。
武沛知道,任道善这是想拉拢自己,不过也好,自己正好有求于他,两人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嘛!
看人都到齐了,任道善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