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确实是薛止所画。”
宋几又惊又喜:“所以,薛止还活着。”
薛止活着,就意味凶手定然是他没错了!
然,秦苏却道:“不,我也不知道。”
“可你刚刚说这些画是他画的,既然是他所画,就证明他还活着,就在鬼市里!”
秦苏没有立刻回答他什么,转身走到旁边一副画着老妇的鬼神图前,那老妇满脸白斑,鼻子被人咬去,流出了黑色的血液,血液顺着口往下,滴在她那件红色的长裙上,一路流到脚底,仿佛从画的底端溢了出来,然后沿着墙壁往下流,流到地上,一点一点的蔓延到秦苏的脚边……
他没有躲,那双如墨般浓稠的双眸看着脚边的血液,眼神深了下去,呼吸也逐渐加重。这一刻,画中的那名老妇好像生出了皮肉,突然从画里走了出来,面目恐怖,眼神冰冷,伸出手擒住了他的喉咙。
秦苏不由地的瞪大了眼睛,喉咙被钳制住,窒息感混合着身体里沸腾的血液冲向脑门,让他犹如濒临在死亡的界限边缘。
痛,无尽的痛,那是来自身体最深处的痛!
摸不着,看不见。
却等于要了他的命。
直到杜班石发现异常,走过来拉住他的胳膊:“秦苏?”
“呃……”
眼前的幻觉猛然消失,将他从那般恐怖的情境中拉了出来。
杜班石问:“你没事吧?”
秦苏看着画中的老妇,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摇摇头:没事。”说着,看向一脸困惑的宋几,回答刚才的问题,“这些画的的确确是薛止亲手画的,但是,却是在那场大火发生之前所画。”
大火发生之前!
这一说,宋几似乎明白了什么,快速将自己所得的线索整理一遍,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就是当年薛止暗中通过苦头陀带到鬼市的那些鬼神图!”
起居郎何生的笔记中有记录,薛止和他一起偷运鬼神图去鬼市!
想必是真的!
秦苏点头。
这虽然已经是事实了,可杜班石却有些不敢置信:“没想到薛止痴迷鬼神图真的痴到了这种地步,任谁能想到,当年那个画《雨衣灯》的少年竟然会画这种恐怖骇人的鬼神图出来。”
说起那少年,恐怕世人剩下的也只有惋惜和感叹了。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四面墙壁上挂着的画被掀了起来,上下起伏的拍打着墙壁,发出骇人的响声。
三人本能的移动到密室的正中央,背靠背的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诡异现象。
但这阵风并没有持续太久,小会便停止了。
密室里再次陷入诡异般的静谧中。
“怎么回事?”宋几提着灯,在密室里照了一圈。
杜班石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但他还不敢太确定,于是走到每一面墙前看了看,又数了数,说:“你们看,每一面墙上好像都空了一幅画?一共少了四副。”
缺失的四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