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宋几如何踹门,铁门依旧坚固不动,像是牢牢镶进了那面墙壁里似的,整个密室里也越发寒冷,如同身处在一个黑暗的冰窖内。
“该死的!”
再一次被耍了。
宋几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他用力的踢拽铁门,发生一阵阵巨大的撞击声,那声音回荡在密封的密室里,像是要将人的耳膜都震碎了。
杜班石见状,赶紧上前制止他:“行了,别踢了。”
“让开。”宋几用力推了他一把,怒不可遏道,“不把这扇门踢门,我们就都得死在这。”
“这门看样子是打不开了,你再踢下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那你说怎么办!等死吗?”
“一定还有别的出路。”
“这鬼地方哪里有……”
宋几话未说完,秦苏忽然悠悠的飘来一句:“两位大人别吵了。”
声音很轻,可在这狭小的密室里却听得很清晰。
二人停止争吵,朝秦苏看去,就见他提着一盏油灯站在一面画前,手中的灯举过了肩头,微光笼罩在那副鬼神图上,光线铺向鲜红的颜料,映照得如同鲜血一般醒目。
画中是一名身着破烂红衫、手持判官笔的男人,他面目狰狞,口中生出巨大的獠牙,眼窝里不见眼球,只有纸一般的苍白,那黑如木耳的耳垂上挂着生了锈的铁环,摇摇欲坠,随着秦苏手中油灯往上移动,可以清晰的看到男人头上缠着一条精白的长蛇,蛇身绕在他头顶三圈,头部高高扬起,口中吐着信子,碧绿的眼珠子好似要从画里透出来了,亦如秦苏盯着它一样,它也盯着他。再往下,男人座下是一只被扒了皮、鲜血淋漓的狼狗,狗舌搭在地上,流出一地的血。
整个画面上鬼魅缠绕,诡异渗人。
若是盯久了,就好像活了。
宋几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那么淡定,好像真的不怕死。
“秦苏,我们要怎么出去?”
秦苏的目光从画中移开,转过身说道:“婆婆说了,这里面有我们想要的答案,既然如此,何不趁着这个时候找一找,或许我们就能出去了。”
哼!
宋几扫了一圈,这狭小密封的密室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墙壁上挂着的鬼神图,绕着墙上挂了一圈,整整齐齐。
“这鬼地方只有这些破画!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知道薛止是不是还活着?他究竟在哪?而不是来欣赏画的。”
秦苏不疾不徐道:“大人何不好好看看?”
“什么?”
“这些画。”
“画?”
宋几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皱着眉头一脸困惑。
倒是杜班石,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立刻走到一副画前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走到另外一副画前看了小会,猛然反应过来:“这些画……是薛止画的!”
呃!
宋几一怔,也走过去查看,可到底是个粗人,只懂得舞刀弄枪,一没有秦苏那么聪明,二没有杜班石那么仔细,所以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他朝秦苏问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