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户一抬头,就瞧见了肖歧领着连迟和冬叔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凌飞不自觉咽了口口水,“我没杀他……”
连迟一挥手,立刻有衙役上前架起凌飞要往外走。
凌飞不肯走,连迟冷哼一声,“凌千户,现在你是杀人嫌疑犯,按律例,衙门可以拘押你,怎么?凌千户想要抗法不成?”
冬叔在一旁拱火,“咱们大人可是有尚方宝剑,五品以下官员可以不奏立斩,我没记错的话,千户正是五品吧?”
“跟你们走可以,我要先查看尸体。”变故来得太快,凌飞只能再做最后挣扎。
“不劳凌千户费心。这小叫花子的尸体如今是物证,难不成凌千户是想毁物证,为自己遮掩?”
连迟话音刚落,几个衙役就把小叫花子给抬走了。
凌飞眼底血雾弥漫,“是你们陷害我?”
“凌千户说笑了,这是您昨日对高剑说的原话,如今原样奉还,不知千户大人有何感想?”连迟虽笑着说话,漆黑的眼仁里却殊无笑意。
她微微一退后,“老板,您来说。”
驿馆老板点点头,“今日一早,我去房间找小叫花子,就看到他已经死在房中。偏偏我又在凌千户房前发现血迹,我怕……,就推门看了看,没想到就看到这位千户大人躺在地上,手里还拿着刀,满手的血……”
没等驿馆老板说完,凌飞就叫道,“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凶手完全可以偷了我的刀去杀小叫花子。”
“闭嘴!这是衙门在查案,有你这个犯罪嫌疑人说话的份吗?”连迟丝毫不跟他客气。
凌千户气得嘴巴都歪了。
连迟转向驿馆老板,“为什么你看到凌千户房前发现血迹,会怕?”
“因为、因为昨日在外头,千户大人跟这个小叫花子发生了冲突,当时千户大人就对小叫花子攒着气,回来还气得劈开了咱们店里的几张桌子。”
连迟点点头,“千户大人,这是事实你承认吧?”
凌飞嗤笑一声,“就凭这便能定罪?那我跟你们一个个都不对付,你们死了是不是也得赖我?”
连迟嘴角一弯,“诸位听听,日后若是咱们衙门有人英年早逝,一定要找千户大人报仇。”
“你!”凌飞咬牙切齿。
“咳咳咳。”肖歧轻咳一声。
连迟立马挥挥手,“我们还有人证。”
只见高剑领着两个驿馆小二走了过来,“这两人证明昨晚看到凌飞进出过小叫花子的房间。”
高个子小二道,“昨晚不到亥时,我见到凌大人进了小叫花子的房间,里头还传来了争吵声。”
矮个子小二也点点头,“我也看到了,约莫亥时不到一刻,我看到凌大人出了小叫花子房间,手里拿着什么,但是没看清楚,现在想来,就是这把刀!”
凌飞环眼怒目看向他俩,只觉脑中轰鸣不已,“你俩胆敢诬赖本官!做伪证是要流放充军的!”
两个小二跪倒在地,抖如筛糠,“小人不敢说谎,小人说的句句属实!”
连迟拍拍手,“凌千户,这下你杀人的嫌疑算是板上钉钉了。”
当街争吵,有动机。
武功高强,有能力。
人证物证,皆俱全。
连迟眼底透出一丝嘲弄,“不知凌千户是否觉得这个案子似曾相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