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满手是血,手握凶器。
同样的被人抓了现行。
同样的有两个作证曾经进出过死者的房间。
凌飞眼底宛如烧着一团带着硝烟的血火,“和高安的案子一模一样,你们成心的是吧?”
“人证、物证、动机俱全,这案子便是到了刑部也是铁案。”连迟眯着眼睛打量凌飞,露出一口细碎的白牙。
“只怕到时候便是锦衣卫指挥使亲临,也是乌龟爬树,兔子拉犁,蚯蚓上墙,曲蟮游太湖,小狗吠牛蹄。”
凌飞嘴角微抽,“说人话。”
连迟一摊手,“腰杆不硬,无能为力啊。”
想他凌千户当了这么多年锦衣卫,自然知道其中厉害,这么多证据加上裴世嘉从中作梗,他就算不死也得判个流放。
想要翻案,关窍就在那个小叫花子身上,凌飞眼里闪过一丝傲色,“你们最好是捂严实了,否则,便是上天入地,我也能找到那小叫花子,除非他真的死了。”
连迟挑眉,“凌千户当真记得那小叫花子长得什么样?”
凌飞心头一滞,那小叫花子太脏了,满身的恶臭不说,蓬头垢面,一张小脸几乎全被污渍覆盖。
除了知道他长着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其他的凌飞还真的想不起来。
高剑也讥嘲道,“上元县每年饿死病死冻死的小叫花子不计其数,凌千户不会不知道吧?”
随便一具小叫花子的尸体就能栽赃在凌飞身上,嫁祸,是锦衣卫曾经惯用的手段。
凌飞镇定自若的脸庞总算漏出一道裂缝来。
连迟嘴角微微上挑,“凌千户,不若我们做个交易。你这案子,其实还有一个突破点,我帮你找到了,你便不再阻拦我们查案。”
凌飞仿佛有一阵子的失神,“什么?”
“先摁字据。”连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来。
凌飞眼角一抽,倒是挺专业。
他看了眼肖歧,发现肖歧丝毫不为所动,心里倒是生出一股愤懑和醋意来。
肖歧虽未发一言,可他护着衙门这群人的样子,跟当初护着他们的时候如出一辙。
凌飞按捺住心里的不痛快,摁了手印签了字。
“嗒”!连迟凌空打了个响指,好戏登场。
几人退至回廊下,冬叔钻进凌飞的房间。
肖歧进入先前小叫花子的房间。
等一切安排妥当,高剑又将方才那两个小厮叫了过来。
冬叔身穿飞鱼服,先从凌飞的房中走了出来,进入小叫花子的房间,装模作样捅了肖歧一刀。
随后又从小叫花子的房间走出,进了凌飞的房间,关上房门。
“你们昨晚看到的,可是这样?”
两个小厮忙不迭地点头,简直是一模一样。
连迟目光一变,“那我问你们,昨晚你们是看到了这身飞鱼服,还是真的看到了凌千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