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迟、冬叔和高剑三人相视一眼,决定夜探永和窑!
当捕快的哪儿能那么听犯罪分子的鬼话?
可到了永和窑,三人登时傻眼。
永和窑四四方方,里头灯火通明,门口还有两条看门大黄狗。
说了是夜探,总不好光明正大进去,三人铩羽而归。
好在高剑早就打探好石庚妻儿的住处,跟永和窑不过百步距离。
丁字路口下,一座荒凉的四合院笼罩在黑暗中。
大门关得严严实实,还加了好几道锁,似乎特别不想让外人进出。
三人翻墙而入,正落在院内的梧桐树下。
冬叔看着这棵树直皱眉头,“院子里只种一棵树,忒不吉利。”
一木四围,实为困。
院子结构简单,中间是主厅,想必是待客所用,门槛较新,几乎没有破损,说明并不常进出。
两边是厢房,窗沿上放着几盆茉莉花。
右边的厢房前有一口水井,水井旁的还晾着几件衣服。
男人的女人的小孩子的,看来这就是石庚一家三口住的屋子。
三人悄悄推开房门,里头虽说是空无一人,可却弥漫着股奇怪的味道。
一张床两张桌子三个板凳几个矮立柜,布置得井井有条。
可以看出石庚的妻子定是个贤惠能干的。
冬叔转悠了一圈,“这屋子有些奇怪。”
连迟蹙着眉头,“确实奇怪。”
高剑正在挨个检查矮柜子,探出头,“哪儿奇怪啊?”
“太整洁了。”
“啊?”高剑看着两人,“整洁也奇怪?”
连迟点点头,“家中有个五岁的儿子,正是调皮的时候,怎么可能这么整齐?”
“根据刘鹤生交代,当晚石庚的妻儿是临睡前被石庚哄骗到瓷窑,应当没有时间收拾家里。可被子却是叠得整整齐齐。”
高剑环顾四周,确实,整个屋子里看不到一丝灰尘,甚至是屋子里和地上都看不到一个散落的玩具。
“许是石庚收拾的?”
有些凶犯杀完人后喜欢清理现场。
“石庚第二日就要跟李云私奔,私奔前还回来叠被子叠衣服?甚至还要把他儿子的玩具都归置到一个筐里?”
这不符合常理。
“而且……”连迟掏出竹笼里的玩具。
“石庚儿子的这些木头玩具,想必都是石庚亲手做的,平时这么疼爱儿子,能做出杀人焚尸吗?”
“这窗子也很奇怪。”冬叔突然沉吟一声,“你们俩来看。”
“窗户纸由于风吹日晒,都会变薄变脆发黄,可这扇窗的窗户纸一看就是新换的,窗户纸上的浆糊也才堪堪算干。而且这窗子的颜色也不对。”
这扇窗子的颜色是艳红色,而窗框的颜色却是深红色。
窗子一看就是后来换的,而且新换不久。
连迟绕出门去,看着门外的几盆茉莉花,心思一动。
“方才我就觉得这花不对劲,对面厢房窗前的花盆旁有许多落叶,可石庚他们家窗前的茉莉,却一片落叶都没有。”
什么原因要换窗子,换花盆?
除非是有过猛烈的争斗,窗户遭到损坏,而不得不换!
凭着多年当捕快的敏锐,三人顿时猫下身子,换得了窗户,可换不了墙。
雁过留声,水过留痕,世上绝无完美犯罪。
“这里……”连迟发现窗户下的墙似乎也是新刷的,她抠了几块,赫然露出一块红色!
高剑忙凑过来,“是血吗?”
“嘘……”冬叔突然竖起食指,示意二人噤声。
他指了指对面,昏暗的月光下,对面厢房窗户上,慢慢升起一道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