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觉得粉色娇嫩,做成衣服只会显得粗俗。没成想穿在沈小姐身上……”
“怎么?”沈南珠酷爱粉色,脸色霎时冷了下来。
“还请沈小姐千万别再这么出门了!”
“你到底何意?”沈南珠脸色微恼,还从没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陈恩望不疾不徐,“沈小姐误会在下了,我是怕沈小姐穿出去,外头的姑娘无地自容呢!”
“想来衣裳好不好看,不在颜色款式,全在那个人。”
几句话逗得沈南珠花枝乱颤。
等送了沈南珠回房,陈恩望往回走时,突然一个女子跟没长眼似的,直直撞了过来。
两人撞了个满怀,女子靠在陈恩望身上,满脸的哀怨。
陈恩望瞥见门口的连迟,扶着女子起身,笑了笑,“这是生哥的表姐,珍儿。”
“珍儿,这是知府衙门的连捕快。”
连迟点点头,关上门。
里头裴世嘉移开目光,有些埋怨,“这么着急关门做什么,本官还没看够呢。”
“有什么好看的。”
裴世嘉嘴角上挑,“怎么,吃醋了?怕珍儿跟你抢本官?”
连迟翻了个白眼,“珍儿只怕看不上大人。”
“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裴世嘉枕着双手,悠悠道,“更何况是本官这等上天入地的美男子。”
连迟瞪了他一眼,狗官,都娶七房姨太太了还不够。
裴世嘉捏了颗葡萄,稍稍正色,“你也看出不对来了?”
“什么不对?”连迟一头雾水。
裴世嘉扯扯嘴角,“两个人不对啊。”
“哪儿不对?不就扶了她一下吗?”
裴世嘉恨铁不成钢,“你没看到珍儿眼含哀怨,一脸醋意,陈恩望还捏了她一把。”
“唔……大人好眼力!”连迟对男女之事一向迟钝,“我倒是觉得这宅子处处不对劲。”
裴世嘉勾勾嘴角,吐出四个字,“鸠占鹊巢。”
……
一盏茶的功夫后,六宝领着高剑和冬叔进了门。
冬叔灌了一壶茶,就瞧见连迟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瞳仁亮晶晶。
他们三人名为卸行李,实则打探消息。
跟宅子里的下人套近乎拉家常,可是冬叔的拿手好戏。
“这宅子,三天之前可不姓刘。门口刘府的牌匾是在刘鹤生的娘子李云失踪后才刚换上去的。”
“府里的下人倒还算忠心,都是李掌柜当年在时的老人。一听我们是衙门来的,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
“这刘鹤生,真不是个东西!”冬叔叹了一口气,“当初李掌柜根本不同意这门婚事,刘鹤生哄着李云说自己怀孕了,这才急匆匆成了婚。”
“李掌柜当家的时候,刘鹤生夹着尾巴做人,等李掌柜一死,李夫人瘫痪,刘鹤生就露出了原本面目。”
“先是哄着李云把李家各处店铺的掌柜都换了人,把李家牢牢把在手里。”
“后又把他娘和表姐接进府里,这倒也不算什么。李云跟珍儿争执时掉了一个孩子,刘鹤生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
“处处责怪李云,借休养为名,囚禁李云。下人还曾听见刘鹤生打过李云。”
“畜生!”连迟握紧拳头。
高剑放下手中茶杯,“我这还有个消息,表小姐珍儿,其实是刘鹤生的童养媳。”
“哎?”连迟摸摸下巴,裴世嘉方才还说珍儿明明跟刘鹤生的义弟眉来眼去的。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裴世嘉脸色讪讪,自己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几位大人,晚宴已经准备好了。”
小厮的敲门声适时为裴世嘉解了围。
一场晚宴,珍馐美食在前,桌边人却各怀鬼胎,味同嚼蜡。
刘鹤生推说天色已晚,明日再带几人去永和窑。
晚宴后,沈南珠非要拉着裴世嘉逛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