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耀略带无奈地说，面对楚明轩的请求，他实在难以直接应承。

“陛下，小楚并非要立即兴办京师学堂，他是希望得到您的一个许诺，如果将来四科取士得以实行，京师的学堂务必由他主导。”

坐在一旁的周文密补充说明，其实今日司马耀的到来，他和楚明轩已经提前排练过，为了帮老友这个忙，周文密也甘愿向司马耀说明一切。

听完周文密的解释，司马耀还是有些困惑。国子监一旦成立，他自然会招募全天下的顶尖教师，周文密算一个，如果楚明轩那时愿意参与策论写作，也会被算作一个。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遥远且不确定的未来，现在就做出承诺吧。

尽管司马耀不明白楚明轩的真正意图，但顺水推舟答应也无妨，于是他点头说：

“楚先生，你放心，如果四科取士最终成真，我答应你，会第一时间筹备京师学堂，就叫它国子监，到时任命你为大祭酒，你觉得怎样？”

“草民谢陛下隆恩。”

楚明轩目的达到，连忙跪拜，生怕司马耀反悔。

司马耀扶起楚明轩，问道：

“楚先生，你那乾元学堂究竟有何玄机？我今日问谦一，他那愣小子宁可得罪我，也不肯多透露一点乾元学堂的情况。”

楚明轩听到司马耀提起宋谦一在朝堂上的憨态，不禁笑出声，说：

“陛下不必怪罪他，他在学堂时就这脾性，只听我吩咐。离开学堂，他就显得有点木讷，不过谦一的学问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点我很清楚，乾元学堂真是厉害，能培养出如此全面的人才。”

司马耀由衷赞叹。

“陛下，不单是谦一，周老先生也曾是乾元学堂的学生。”

楚明轩的话让司马耀颇为惊讶，周文密老先生年岁已高，若他也出自乾元学堂，那这学堂至少已存在上百年。

楚明轩似是看透了司马耀的心思，直接道：

“陛下，乾元学堂在大炎夏开国二年就有了第一批师生，到谦一这里已是第十七代了。”

“这么久？！”

司马耀惊讶道：

“大炎夏之前并无四科取士的途径，你们学堂是如何维持的？总不能仅凭举孝廉吧？”

“陛下忘了？听然是我的学生啊。”

楚明轩一句话点醒梦中人，司马耀瞬时领悟了乾元学堂多年屹立不倒的秘密——七贵中未来的家主均出自其门下，他们怎可能淡出大炎夏历史？

“佩服，佩服。但我也很好奇，如果四科取士后，七贵势力减弱，学堂会怎样呢？”

司马耀好奇地问。

“陛下又忘了，学堂里还有谦一这样的学生啊。”

楚明轩的话让司马耀感叹学堂创建者的远见卓识，依托七贵却又不受其束缚，不论何种学生在手，总有一张随时可用的王牌。

无论七贵与皇室谁强谁弱，乾元学堂都泰然自若。然而这次，司马耀决心削弱七贵，或许这也是楚明轩日后寻求国子监身份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