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密显得有点不耐烦，转身直接进了屋。那中年人与司马耀相互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前一后跟着进去。

“晚辈是进州余唐郡人，名叫楚明轩，来参加碧霞盛会。”

刚进门，楚明轩便自报名号，向司马耀施礼。

“前辈快请起，不必多礼。”

司马耀哪敢接受这样一位大礼，楚明轩与周文密不相上下，是一位学识渊博且实力未知的大儒，司马耀还没那个胆量承受。

然而，楚明轩刚才的话让司马耀有些不解，进州余唐郡，那不是大炎夏最西北的郡吗？怎么会跑到最东边的淳州来当教书先生呢？

“碧霞今日是想看看明经与策论两科的准备情况吗？”

见周文密无意理会司马耀，作为客人的楚明轩只好先充当起了主人的角色。

“朕今日前来，一是查看明经和策论两科的筹备进度，二是前辈入京多时，朕却未能登门拜访，实在失礼，特来相见。”

“碧霞这几日忙于春踏事宜，时间确实紧张。”

楚明轩笑着回应。

接着话锋一转：

“现在正值扩城之际，碧霞为何今日离宫，听说然那姑娘还在宫里绘制图纸呢。”

楚明轩这话一出，司马耀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马听然没随马家车队离开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司马耀还想让马听然晚些时候再公开露面，因此她还留在文渊阁。

见司马耀的眼神变化，楚明轩笑道：

“老朽昔日在昔州讲学，也曾数次拜访马家，那小姑娘确是天资聪慧，有她相助，碧霞的扩城计划已然成功一半。”

司马耀坐在椅上，不否认楚明轩的话，只是笑问：

“哦？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不就是今日已经入宫的那位吗？”

楚明轩此言一出，司马耀立刻坐直了身子。宋谦一的事情今天才敲定，他是怎么知道的？

司马耀紧盯着楚明轩，试图从他眼神里捕捉些什么，可除了一片和善，什么也没发现。

“别猜了。”

周文密显得不耐烦：

“今早我俩外出散步时，正好看见宋谦一乘坐锦衣卫的轿子进了宫。”

楚明轩装出来的世外高人形象，在听到周文密的话后瞬间破功。

“老周！不是说好保密的吗？”

楚明轩不满地说。

“看你俩大眼瞪小眼的太磨叽。”

周文密不理会楚明轩的抱怨，继续翻着手中的书页。

司马耀没想到答案竟是如此简单，仅仅是因为早上的偶遇。这锦衣卫的保密工作也太差劲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林安与周文密住同区，两人相遇并非不可能，可马听然没离开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总不能也是撞见的吧。

见司马耀投来疑惑的目光，楚明轩干脆不再装模作样，直接道：

“碧霞的扩城构想在马家到来之前就已提出，虽然当时未获通过，但碧霞并未放弃。马听然住在宫中文渊阁，她喜欢的东西正好是碧霞所需的，碧霞怎会放她走。”

听着楚明轩的解释，司马耀愈发心惊。此人虽不在朝堂，却几乎猜透了近日朝堂上的事，却对后宫云家行刺之事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