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耀刚一踏进太医馆,恰好听到里面那低沉的怒吼。
听着里面的动静,司马耀心里有点忐忑,但还是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太医馆值夜的人都倒在地,司马耀往里屋走,刚迈步就感觉一股强劲的风扑面而来,他本能地闭上眼,耳畔随即响起裴风颖焦急的喊声:
“师父,别呀!”
风势突然消失,司马耀再睁开眼,裴森的拳头已停在他鼻尖前两指,他背后全被冷汗浸透。
床上的裴风颖吃力地坐起身,伸手要拉裴森,司马耀见她这般勉强,不顾裴森那要吃人的目光,连忙扶住风颖,心疼地说:
“风颖,你伤还没好,起来干啥呢。”
裴风颖嗔怪地瞪了司马耀一眼,小声说:
“我要是不拦着,你就被师父揍惨了。”
这些日子的相处,裴风颖的心已经系在司马耀身上。自从她受伤,司马耀每晚守着她,白天不在时,裴风颖也向太医馆的医师打听情况。
医师们都把她当宝贝,只要裴风颖稍有不适,司马耀立刻让医师们“好看”。听说司马耀那晚有多吓人,若裴风颖醒不来,整个太医馆的人都要遭殃。
得知司马耀如此霸道的命令,裴风颖心里虽埋怨,却也有几分欢喜,原来自己在司马耀心里这么重要。
面对裴风颖的责怪,司马耀显得有点耍赖,反正他也打不过这些江湖高手,便直接说:
“揍就揍呗,揍了我,风颖你可得守活寡了。”
裴风颖羞涩地在司马耀胸前捶了一下。裴森看着这对小情侣,自己倒像是多余的,板着脸把司马耀拉开,轻柔地为裴风颖诊脉。
见司马耀无奈地站在一旁,裴风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她自小丧父,随母生活,后来跟师父习武,师父看着她长大,就像她的父亲一样。
感受着裴风颖的脉象,裴森冷漠的面容稍微缓和,这小子对风颖还真不错,至少恢复得挺好。
但裴森对司马耀的怒气并未减退,竟让风颖伤得这么重,武道生涯几乎报废,难怪不敢让他见风颖,不好好教训司马耀一番,枉为师父。
裴风颖看师父脸色阴晴不定,知道他在想什么,直接说:
“师父,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我这辈子都不回断空山了!”
裴森听到裴风颖这似乎毫无威胁力的威胁,心里一阵苦涩。
他痴迷武道,收徒不多,裴风颖是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弟子,如同亲生女儿,风颖的威胁对他来说是致命的。
“师父,你快答应我。”
裴风颖催促道。她深知师父的脾气,不逼他同意,自己看不见时司马耀就有危险了。
“好吧,师父答应你,但你那些师兄们的反应,师父可管不着。”
裴森勉强点了点头,自己不出手,可风颖在断空山的师兄们同样宠她,司马耀最好留在宫中别出门。
裴风颖无奈地望向司马耀,她已经尽力了。
司马耀小心地坐在裴风颖身旁,裴森遵守诺言,没有再动手的打算。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下山。”
裴森低声说。
裴风颖不在意这些,她和师父久别重逢,滔滔不绝地讲起这些年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了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