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张昭府邸之中,另一个与张昭面容有三四分相似的中年人正与其相对而坐。</P>
“兄长,这是族中今日传来的书信,请您过目。”</P>
张昭接过书信,还没开始看,便先轻抚起了这书信所用的纸张。</P>
“如此洁白细腻之纸张,真乃我辈士子之福也。洛阳朝廷其余功过不论,但就此一物,当可彪炳千秋。”</P>
对面的中年人便是张纮,二人乃是徐州张氏一族如今的执掌之人,张昭为张氏彭城总支族长,张纮为其族弟,乃广陵分支族长,虽是从二人祖父时便已分家,但数十年来依然联系紧密。</P>
张纮捻须道:“只是洛阳那位天子执意推行均田制,又要收天下教育之权于朝廷,此乃于我等士族争利之事,此番借泰山封禅之名,在青徐兖豫等地清除异己,实非仁义之君。”</P>
张昭无奈笑道:“子纲此言固然不错,然洛阳朝廷势大,方今天下大势,以其堪称如日中天,陈氏、王氏、杜氏,多少豪门望族妄图与其对抗,如今何在?你我兄弟来投江东,却将族中其余兄弟子侄留在徐州,也不过是为了保全家族,以便日后无论谁一统天下,我张氏一族皆得以存留香火。”</P>
说完,他便打开了书信,浏览起来。</P>
张纮见他眼神之中渐渐生出惊喜之色,心中也不由得好奇起来。</P>
“却不知族中有何要事,让兄长如此欢喜?”</P>
张昭合上书信,激动抚掌。</P>
“好好好,禹弟半月之前已往洛阳赴任,提拔为六部之一工部的郎中,另外还一并带去三名族中子弟,要入洛阳太学就读。”</P>
张纮闻言也是大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