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问下，治安署平时是依据什么来行使职权呢？”

“当然是星火会的法。”

“可星火会明明是一个无法之地，治安署究竟执的是哪门子法呢？”

当顾乡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后，两人的气氛就已经完全变了，齐主任死死盯着顾乡，似乎难以相信，这样混账的问题，居然从自己看重的人嘴里说出来。

“你说星火会是无法之地？”

依然是先点了点头，顾乡用十分肯定地语气回道：“是的。”

“为什么？”

顾乡沉默了片刻，才说出一个名字，“王志。”

齐主任恍然，“这件事与你无关。”

“没有我，你们真能抓住他？”顾乡反问道。

“这，这并不能说明星火会是无法之地。”齐主任的语气很勉强。

令人意外的，顾乡再次点头。

“对，星火会其实有法，不过不是摆在台面上那套。”

见齐主任有话要说，顾乡伸出手，示意自己还没讲完。

“有件事，我得跟您坦白，其实，我也是学法的，夏官营职业技术学院，小学校，您没听说过也正常，不过，我学的东西稍微有些不一样。”

“我的老师们告诉我，法，是统治阶级，好吧，拿这里来举例，法就是星火会的意志，也就是想法的体现，再具体点，就是星火会的高层以及他们身边的人，这些人定下的规矩，才是这里真正的法。”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星火会是有法的。”

顾乡的话，让齐主任有些晕，但至少结论是他能接受的，所以他耐着性子继续听了下去。

“可是呢，老师们还告诉我一件事，法虽然是由少数人定下的，肯定会偏向这些人，但是，终归是要影响到所有人的，因此，还有句话叫‘恶法非法’，这四个字的含义，应该不用我解释吧！”

“刚才你自己也提到过，有些规矩，或者说法，是自己生成的，人要吃饭喝水是规矩，孩子不能打骂父母是规矩，我们老家有句话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更是规矩，从这个角度来说，星火会的法，没能做到守规矩，只能是恶法，也就相当于没有法，所以我才会说，星火会到底还是个无法之地。”

齐主任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但顾乡的追击却仍在继续，

“王志的卷宗，你我都看过，我想不出你上头的人把他要走，除了杀人之外，还能有什么妙用，你能否认这点么？”

回答顾乡的，是一片沉默。

“所以，话绕回来，我还是要问，在这么一个无法之地，你们治安署究竟执得是哪门子法，守得又是哪门子规矩？我为什么要加入这样一个机构？”

顾乡起身，用一种轻蔑地眼神看向齐主任，

“以及最后，你也配说学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