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早就想这么做了。”
梁山伯哑口无言。
“山伯,你会放我走吗?”
梁山伯理理袖口,
“可以是可以,但要等到查清案件的时候,我的人已调查杀死者凶手的死因了。”
“我突然不敢相信你了。”
梁山伯一怔,他是不是吓到他了。
“你是不是记挂着我年少时欺负你的事。”
没有。
“你会不会像我欺负你那样欺负我吧?”
梁山伯并不想得到这样的回答,他更在意另一个他对文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若是换一种,那他不是得被欺负死。
文不行,武不行,空有一张皮囊,勾得人甘心掏出一颗真心,任其玩弄。
那一刻,他一定会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若是换一种,只怕我护不住你,走在你前面,你这样就很好。”
他的手插入我的发间,轻轻摩挲着,我仰起头,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左边点,左边点,那边氧。”
他低哑着嗓子,笑容极赋男子气概,不像对着好友,倒像是对着小娘子调情。
“你和以前真不一样。”
他双目燃起名为欲望的烈火,我丝亳未曾查觉,
“我们的身份变了,以前我和你争祝英台,现在嘿嘿嘿,你输给了我,我这人向来大度,从不对败军出手。”
梁山伯轻讪一声。
他是不是忘了,他们曾经相爱过。
“你不再疏离我了。”
好吧,他只想问这个。
我没有委婉,直接切入正题。
“我想出去。”
“不行!”
“为什么?”
“这不是交易。”
我深吸口气,
“梁大人!”
他淡然地望着我,像菩提垂目,眼中无悲亦无喜,
“庆幸吧,如果有一天有个人通报我,我会匍匐在一个公子脚下。”
梁山伯脱下我的鞋袜,双脚被铁链磨出的伤痕一眼便可看出。
“给他脚环处上药。”
——我会认为他疯了。
“好吧,你赢了,你可以出去,但是……”
宫人端来了清水,梁山伯用桃木梳子沾了点水,又把多余的水珠甩掉。
他撤了我头上的玉钗,长发一泻如瀑,
“这是交易?”
我发问。
“这是交易。”
他肯定。
我便将注意力放在刚摆过来的铜镜身上,镜中我的长发乌发如云,一头长发铺到腰间,美不胜收,放在手心中也很快溜走。
梁山伯拿起梳子梳着我的长发,默默无言。
或许这就是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