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刚刚在房间想了很久,总觉得对温鹤鸣有种莫名的熟悉。
“没见过。”
温鹤鸣过分冷漠,他说没见过,刘昭也不敢过多追问。
半夜两点多,刘昭抱着狗,看着温鹤鸣出门就没再回来。
刘昭问怀里的金毛,“大半夜,他去哪?”
金毛不懂他说什么,歪歪脑袋,用脚掌扒拉他的衣服。
“和刘展一个德行。”
刘展谁啊,刘昭大哥,也是位爱半夜三更玩消失的主。
车停在画室门口,温鹤鸣点着烟靠在车门上,任由雪在他脸上化成水。
手被冻得泛红,抽烟的老手被烟呛得不停咳嗽。
抽半截的烟被他丢在地上捻灭,两步并做一步跨上台阶。
在那间粉红少女心的房间,温鹤鸣待到凌晨五点。
画板上夹着素描纸,温鹤鸣用黑铅回忆着她的睡颜。
一丝一缕秀发都被她用心描绘。
一大早家里不见温鹤鸣的身影,田爷爷不放心,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又去画室了。
“别忘了等下还要送必胜去训练。”
“嗯。”
温鹤鸣把刚画好的画挂在墙上,手上一层黑。
他洗干净手,开车去接姜必胜。
车停在门口,温鹤鸣犯困,只能站在车外,刮着寒风抽烟提神。
姜必胜歪着头从院里出来,乖乖喊了声:“十三叔早。”
温鹤鸣抬眼,问她:“脖子怎么了?”
“落枕了。”姜必胜眯着惺忪睡眼,看眼温鹤鸣手里的烟,在看眼他眼里布满血丝。
“您熬夜啦?”
“嗯。”
温鹤鸣给她开门。
一路沉默,良久,温鹤鸣问她。
“还记不记得周末要去看画展?”
姜必胜揉着脖子点点头。
她问:“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人去就好。”
“可玉婷说要准备花。”刚睡醒的姜必胜嗓子带着沙哑的鼻音。
“你要训练,没时间准备那些。”
温鹤鸣的话像极了她家那位不讨巧的妈。
小时候姜必胜想给妈妈过生日,姜妈妈在学校看高三生上晚自习。姜必胜她打电话过去问她几点回来,她说的就是:“你好好训练,别浪费时间准备那些没用的。”
思绪涌上心头,姜必胜丧气地埋头去玩包上的挂件。
温鹤鸣察觉她情绪有波动,低声开口,“我百合过敏,你选花的时候别挑百合。”
只一句话,姜必胜心情多云转晴,她弯起唇角看向窗外。
温鹤鸣看了眼窗外的雪,声音轻而软,“今天是2020年1月4日。”
他是想说,我们距离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十八年了。
姜必胜看眼手机日历,“嗯”了声。
距离奥运会还有七个月,而她还在停赛期。
温鹤鸣的话到是提醒了姜必胜要好好训练。
只训练半天,训练量对姜必胜来说太过轻松。
一早,一见到省队教练,姜必胜就跟教练要求增加训练量。
白顺恩和姜必胜像是两只默默较劲的牛。
不交流,但都在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姜必胜前脚跟教练要求加量,白顺恩下午立刻偷偷把训练量补回来。
画展周五开始,礼唐艺术馆早上八点开门。
学生、记者、摄影师、还来了不少企业家。
其他受邀参展的画家都到场了,独独少了温鹤鸣。
有人问礼唐负责人:“展出作品有温鹤鸣的画,他作为作者怎么没来?”
负责人看眼白思奇。
白思奇心里翻白眼,‘温鹤鸣能去哪,当专车司机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