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无可恋地抬着下巴,眯眼看向姜必胜:“我受罚对你有什么好处?”
“玉婷说小时候您总罚她,我要替玉婷报仇。”
姜必胜理直气壮冲温鹤鸣仰着下巴。
温鹤鸣揉着眉骨,一口委屈的叹气过后是不走心的笑。
“你们俩还真是沆瀣一气的好姐妹。”
姜必胜生气跺脚,“去你的沆瀣一气,我们是肝胆相照。”
温鹤鸣食指挠着眉尾,清隽的嗓音带着意味不明的嘲意:“怎么不说您了。”
挨骂还挑三拣四,姜必胜满足他。
“去您的沆瀣一气。”
田爷爷推开门就听见姜必胜用尊敬的称呼骂人。
师父一进来,温鹤鸣就从椅子上起身,举着刚刚那幅毁掉的话告状。
“师父,她故意闹我。”
田爷爷扫一眼画纸,“那是你自己不够专心。”
“外公圣明。”
田爷爷偏心太明显,姜必胜恃宠而骄,冲温鹤鸣吐舌头。
田爷爷牵姜必胜下楼吃饭,独留温鹤鸣自己在画房。
“什么时候画好,什么时候下楼吃饭。”
门碰上的一刻,温鹤鸣将手里的画纸团成团扔在地上。
姜必胜在楼下陪田奶奶和田爷爷吃饭,贴心话说的好听,老两口开心的不得了。
一个小时,温鹤鸣拿着画下了楼。
“师父,画好了。”
田爷爷表情说不上很满意,但也谈不上糟糕。
田爷爷问:“怎么没题诗?”
“没主意。”温鹤鸣低语。
田爷爷才不信他没主意,他心里的主意大得很。
田爷爷看眼埋头干饭的姜必胜:“必胜啊,你帮他提首诗怎么样?”
姜必胜“啊”一声,连忙摆手拒绝,“我不会。”
田爷爷说没事,让温鹤鸣教她。
“就写王冕的《墨梅》。”
温鹤鸣冲姜必胜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必胜放下筷子朝楼上走去。
温鹤鸣替她磨墨,看似好心提醒,实则满满警告。
“你好好写,不然我又要重画。”
姜必胜拿起毛笔沾沾墨汁,迟迟不肯落笔。
温鹤鸣这幅画着实漂亮,她那手小学生都不如的字写上去,他这画就算是毁了。
见她迟迟不落笔,温鹤鸣敲了敲桌板。
“反正你毁的又不止这一幅画,怕什么。”
“刚刚那幅你明显没认真画,所以我才....”姜必胜撇撇嘴,没继续说下去。
姜必胜重新把毛笔搁在笔架上。
温鹤鸣站在她身后,像刚刚一样包住她的手。
“王冕的《墨梅》,会背吗?”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第一句不会。”
姜必胜只记得第二句,温鹤鸣沾墨,边写边帮她回忆。
“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画室暖色灯光落在屋里每个角落。
温鹤鸣声音如他的名字一般温润如玉,不同的字组成一句诗,最后三字带着轻松洒脱的气音。
姜必胜刚想夸他一句‘好帅’。
他一句“小学四年级的诗”,十分破坏气氛。
姜必胜从他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十分嫌弃地在他的长衫上擦掉手里的汗。
手机铃声恰到好处响起,姜必胜走到窗边接听电话。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