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比打球还累。”
温鹤鸣俯身从身后包住她的手掌,迫使她手腕放松。
温鹤鸣手掌如春日暖阳,暖意顺着姜必胜的手背蔓延至全身上下。
温鹤鸣身上独有的墨香被无限放大,他的鼻息带着酒精的醇香,姜必胜的困意被这股气息一瞬间打散。
她下意识向后躲,背靠上他结实的胸膛。
温鹤鸣嘴角似笑非笑,“照你这个写法,家里的宣纸根本不够你拿来练手。”
温鹤鸣哄她,“沉住气,慢点写。”
温鹤鸣突然想笑,当年在山上,师父也是这么教他静心练字的。
【姜必胜】
一笔一划,姜必胜根本不觉得这字是她自己写的。
温鹤鸣收回握在姜必胜左手上的手掌,退半步看她,“自己试试。”
温鹤鸣身上独有的气息撤离,姜必胜瞬间被打回原形。
丝毫不见长进,字体还是那么飞扬潦草。
温鹤鸣忍不住低头扶额,嘴角轻扯,眼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你慢点写。”
田爷爷睡醒了走过来,看一眼姜必胜的字,没忍住笑出声。
“你的字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姜必胜委屈撇嘴,拿毛笔在宣纸上乱画一通,笑脸,纸飞机,树叶子。
田爷爷看一眼那片没有任何画工可讲的树叶子,抬眼扫向温鹤鸣。
温鹤鸣视线躲避,“我去给您泡茶。”
温鹤鸣拎起长衫边往外走,姜必胜不明所以继续在纸上乱涂乱画。
“你适合练字,练字能静心。”
田爷爷朝姜必胜压压手,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田爷爷绕过木桌走到她身边,田爷爷掌心粗涩的掌纹按在她手背。
姜必胜侧脸看着田爷爷,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外公。
“低头看笔尖。”
田爷爷声音浑厚似巨石,姜必胜眼角突然湿润,她长吐口气,压着情绪。
田爷爷身上有老人味,能让姜必胜静心。
一笔一划慢慢放缓,田爷爷悄悄收回手。
姜必胜渐入佳境,字体逐渐成型。
她看着纸上逐渐规整的字体,嘴角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下意识脱口而出。
“外公,我这次写的不错吧。”
姜必胜嘴角的弧度瞬间落下,田爷爷站在她身后也出身半刻。
温鹤鸣端着茶托站在门口,只见姜必胜把毛笔随手丢在桌上,她手上染着墨汁,不管不顾一头扑进田爷爷怀里。
温鹤鸣不禁紧了紧手里的茶托,心脏受姜必胜哭声影响骤然漏拍。
姜必胜外公在她成为奥运冠军那年去世,她那伟大的妈妈是位心里只有学生没有女儿的高中老师。
输球、被质疑,世上再无亲人宽慰她。
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多年无人倾诉,强忍两年多的情绪在此刻爆发,眼里的泪止不住的流,染得田爷爷身上衣衫湿了大片。
“乖,没事的,外公在。”
田爷爷轻抚着她的脑袋,深沉的声音令姜必胜的泪腺彻底打开,一时间她哭的更凶了。
她一边哭一边骂人,“那些狗记者乱写,说我被国家队开除,还咒我明年就退役。”
“我们不理他们,我们必胜只是进入瓶颈期了,挺过这段日子,我们必胜还是世界第一。”
田爷爷摸摸她的头,不停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