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必胜扫量了眼手里的簪子,神情逐渐变得有些难堪,她有些难为情地把簪子递了出去。
姜必胜不是喜静的人,今天能坐一下午磨簪子实属不易。
她把簪子交给温鹤鸣,甩手潇洒地在房间里自顾自参观。
姜必胜簪子磨得太久,尾端本应圆滑,却被她打磨地格外尖利,像是一把伤人的暗器。
温鹤鸣索性削去一小段重新打磨。
打磨间,温鹤鸣还要不停回答姜必胜的问题。
姜必胜问,“这是什么?”
“墨斗”
姜必胜一会儿又问,“这个呢?”
“刨”
。。。。
姜必胜好奇心得到了满足,终于安静下来。
她趴在温鹤鸣身边的桌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他。
每个人都会崇拜或是羡慕那些在自己不擅长领域发光的人。
看着温鹤鸣熟练地操作那些工具,姜必胜一脸崇拜。
姜必胜的好奇心再次燃起,他看着坐姿端庄又话少的温鹤鸣问。
“你天天在田爷爷家,不出去玩吗?”
“对”没必要藏着掖着,温鹤鸣大方承认,“你可以理解为,我没朋友。”
‘没父母,没朋友,没老婆,这人真可怜。’
姜必胜撇撇嘴,心里闪过一丝怜悯,想起外公在世教导她要日行一善。
出于同情,她对温鹤鸣说。
“你要一个人实在无聊,就去玉婷家找我们,我们可以陪你。”
温鹤鸣手上的动作顿住,他任由手下机器不停运转,整个人出神了片刻。
他声音有些飘离不定,眼神真诚且满怀期待地与姜必胜对视。
“可以吗?”
姜必胜挠挠耳后,十分坚定地点点头。
“当然可以啦。”
“好。”
温鹤鸣眉眼间全是笑意,明明是冬日,他的声音
却宛如提前染上了春日的明媚。
抹上护油,两支簪子并排放着,鹿角那支明显比祥云那支短一截、瘦一圈。
姜必胜啧啧叹气。
“唉,果然我不适合做这些。”
“我也不会打羽毛球。”
温鹤鸣转了转自己的手腕,声音温和地安慰姜必胜。
姜必胜转过头,用意料之外的表情看温鹤鸣。
“我听田爷爷说你经常跟他一起看球赛,你竟然不会打球?”
温鹤鸣微微摇头。
“看得懂,不代表会打。”
姜必胜下意识拍他的肩膀,大咧咧道:“抽空我教你,很简单的。”
温鹤鸣下意识绷紧手臂肌肉,姜必胜震惊地嘴巴成‘o’字状,“你竟然有肌肉。”
温鹤鸣手掌盖在刚刚姜必胜摸过的地方,耳朵莫名其妙红了半截,他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缓缓开口。
“有锻炼。”
约摸着时间,田奶奶敲门喊他们出去吃饭。
“簪子要晾很久,先吃饭吧。”
温鹤鸣吞了吞喉结,抢先一步出门,姜必胜没有察觉到温鹤鸣的异样,搀过田奶奶走在后面。
姜必胜这才发现窗外燕已归巢,天空已然升起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