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必胜远远观察着王玉婷的手,纤细但布满细细小小的划伤和烧伤。
对比之下,温鹤鸣的手显得愈发白暂,温鹤鸣指节泛红,就连手掌的青筋都带着股文儒的柔弱感。
姜必胜低头打量了下自己的手,左手虎口有长期握拍留下的一层茧。
她搓搓虎口,看着温鹤鸣的手掌心里嘀咕。
‘我觉得我能把他的手掰断。’
温鹤鸣帮王玉婷贴上创可贴,细声叮嘱她。
“伤口别染了灰尘。”
王玉婷有些舍不得地把簪子从一堆木屑中拿出来,她把簪子攥在手里摩挲。
“我本来是打算做个簪子送姜姜的。”
姜必胜牵起她受伤的手安慰道:“没事,等你好了再做。”
王玉婷撅着嘴巴,眼里挡不住的怅然,“可是明天是你去基地训练的第一天,想送你个礼物。”
田爷爷久不开口,这时推了推温鹤鸣,把王玉婷拉到一边。
“让鹤鸣帮你做,这些他比你熟,你就陪我去练字。”
王玉婷犹豫片刻,眉眼舒展,将簪子推给温鹤鸣。
“那就谢谢舅舅了。”
温鹤鸣轻点着下颌,算是默认答应帮她。
王玉婷被田爷爷拉走,温鹤鸣脱了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
他坐在椅子上仔细审视着王玉婷留下的半成品,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该如何下手。
他把桌上的木屑扫进垃圾桶,拿起刻刀埋头雕刻。
他时不时就会清理下眼前的木屑,他面前的工具始终摆在原始位置。
姜必胜认定此人有洁癖,还有强迫症。
同时,她心里悬了许久的谜团也解开了。
王玉婷做事大大咧咧,房间总是乱成一团,可她的书桌和设计桌永远保持干净,一看就是受她这位舅舅的影响。
田奶奶站在温鹤鸣身后,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冲姜必胜说自己要喝茶。
“我出去喝点茶,小姜你有问题就问鹤鸣,他都懂。”
姜必胜心思单纯,傻愣愣地说“好。”
温鹤鸣移开手上正在运作的工具,无奈轻笑着与田奶奶对视。
田奶奶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膀,用唇语说着:‘把握好机会哦。’
田奶奶丢下姜必胜和温鹤鸣独处,出去还关上了门。
温鹤鸣看着关上的门,无奈低下了头。
房间莫名静的可怕,机器运转的嗡嗡声令温鹤鸣莫名觉得心乱,他不自然地抬眸看了眼姜必胜,姜必胜神色如常,正埋头打磨着手中逐渐成型的簪子。
温鹤鸣盯着姜必胜看了半晌。
姜必胜觉得脖子有些酸,关上机器活动脖子。
“啪”的一声,姜必胜的脖子发出一声脆响,她眯着一只眼睛,感觉十分舒服地吐了口气。
睁眼对上温鹤鸣炙热的目光。
温鹤鸣这才缓缓开口。
“我尊重存在即合理,也尊重你和玉婷磕cp,但我必须要澄清,我喜欢女生。”
温鹤鸣嗓音清隽,姜必胜心跳骤停。
她内心羞耻,大脑前所未有地急速运转,她心虚地吞了吞喉咙,最后只挤出一个“哦”。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温鹤鸣,姜必胜顾不得脖子不舒服,重新开了机器继续打磨。
温鹤鸣逐渐提高打磨纸的目数,手里的簪子逐渐光滑,他擦干净手上的木粉,从抽屉里拿出护油均匀抹在簪子上。
随后轻轻把簪子放在架子上等待晾干。
他做完这一切,挪了挪椅子,一言不发端坐在姜必胜身边。
他身上独特的墨香味渐近,姜必胜停下手上的动作,木讷地转了下脑袋,问,“你,看着我干嘛?”
机器还在嗡嗡作响,姜必胜不专心,很容易受伤。
温鹤鸣伸手关了姜必胜眼前的机器,温鹤鸣摊出手放在桌上,向她讨要手中簪子。
“你的簪子再磨,就能当凶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