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莹莹的心这时候终于有些安定下来了,她挂着一抹微笑说道:“对嘛,这个时候不能钻牛角尖。你想一下,你有没有真的强了姜凛,这个事情在傅家面前还有得转圜。”
“既然大错还没有铸成,那一切就还来得及挽救。现在一定一定不可以承认有什么交易,就说是不小心,就说是误会,等到下船之后,上门和傅家赔个礼道个歉。”
说到这,杜莹莹想起来张克侗也是在精心经营着他自己的企业,想必应该对攀附上傅家这样一条人脉有过向往。
于是杜莹莹继续开口说道:“你要拿出诚意来,像傅家这样仁善的家族,说不定就原谅你了。更何况,有时候不打不相识,如果能和傅家结个善缘,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杜莹莹这张嘴,最厉害的就是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
明明是蓄意下药,明明是预谋强奸,明明是诱导犯罪,到了她的嘴里,就变成了“结个善缘”,变成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可笑张克侗再一次被三言两语就打动了,刚刚还被杜莹莹稀里糊涂害得没了俩门牙,现在还敢相信她的鬼话。
看到张克侗转身主动要去找傅南铮,杜莹莹也没有阻拦,等到他走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扭曲的表情。
杜莹莹在心底回忆了整个事情,开始对那个被她收买的服务生不放心起来——
虽然她没有告诉那个服务生,自己要他端去的那杯水里是被下了药的,但是她收买了那个服务生就是个不争的事实。
如果有人要拿这个服务生当什么做一个突破口——一个能拿了她钱就能办事的人,能有什么底线——杜莹莹只担心这个服务生会轻易就把自己给供出来。
心底有了一些决定,杜莹莹打算要么让人再也找不到这个服务生,但是她到底没有勇气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所以只剩下另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晚会结束之后,给这个服务生一笔钱,让他马上离开国内,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杜莹莹感觉自己解决了所有的事情,居然有些轻松自在起来,哼着歌就往回走。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陆时宴眼睛一直不敢离开姜凛,生怕她又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
他手心里姜凛的手也在慢慢地回暖,感受到她在动弹,陆时宴轻轻捏了捏姜凛的手。
姜凛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瓶悬挂着的点滴液——喉咙又干又痛,身体又冷,又犯恶心,肚子有些坠坠地疼。
总结起来,就是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她完全不明情况,又努力睁了睁眼睛,偏过头就看到了满脸都是担忧的陆时宴。
陆时宴看到姜凛果然醒过来了,他用手背贴了贴姜凛的额头,柔声地问道:“姜凛,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凛本来没觉得身体上的那些难受的反应有多么难以忍受,但是陆时宴一问,她心底的委屈就再也收不住。
她扁了扁嘴,声音还有些沙哑地说:“哪里都不舒服,肚子疼,喉咙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