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没想到他在你心底的评价居然是个疯子，我还以为你一直对他都挺心软的……你还爱他吗？”

陆时宴眼底流转着缱绻爱羡的柔光，看着面前帮他擦掉血渍的姜凛，不由得想逗弄逗弄她：她的嘴唇看起来像花蜜一样甜美，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从那嘴唇说出来的话，会不会也一样甜美？

姜凛拧着眉，她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解陆时宴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她以为她已经表现得足够果决了，她不想再和过去纠缠，更不想和过去的人再有纠缠——对素有嫌隙的袁云淑、杜莹莹也好，对还算交好的沈玄也好，对萧郎陌路的沈慕琛也好，她自认为没有给他们留有什么错觉，现在怎么连学长都来问这样的问题。

姜凛正想笃定地告诉陆时宴她不爱沈慕琛了，身下的车辆突然一个急停！

她刚刚在给陆时宴擦掉脸上的脏污，整个人是背对着车前方的，现在车辆一个急刹车，她就受惯性直接往后一倒！

转瞬之间，只看到陆时宴脸色一变，拧着眉快速就把姜凛捞到了自己怀里，他的手就垫在姜凛的后脑勺上。

姜凛磕上车座头枕的枕杆，触感却是一片柔软，她惊诧地看着陆时宴，一时间有点愣愣的。

陆时宴冷下了脸色，他保持着抱住姜凛的姿势，略带怒气地质问驾驶司机：“师傅，你怎么开车的？”

师傅有些抱歉地讪讪一笑，指了指前面拥堵的车流和人群，“不好意思哈，实在不好意思。前面估计是出车祸了，有点堵车，”师傅又指了指前面一段昏暗下来的路面，继续推测，“路灯估计也被撞断了，我刚刚实在是没看清路面。”

陆时宴压了压要投诉的心：他知道让速不让道的道理，确实刚刚那种紧急的情况，师傅急刹车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姜凛刚刚差点磕到后脑勺的事情还是让他一阵后怕。

他不满地对师傅说道：“下次不要和前面的车离得太近，跟车距离拉开一点。”

姜凛盯着陆时宴开开合合的嘴巴的嘴巴，有些入神地听他讲话——他还是和大学时候一样，让人觉得很温暖可靠。

好像也不只是大学时候，姜凛脑海里又闪过了在茶庄那一次，他替自己挡下了那杯滚烫的热茶。

只是在她稍稍有一点念头误以为，陆时宴是不是喜欢自己的时候，他又马上点到为止，那次他在医院说的那些话，让她瞬间冷却了燥热的心潮，没有进一步深陷在这段以荒诞开头的闹剧。

可是姜凛现在又有点看不清陆时宴的内心了，同样也让她自己的内心感到困惑和异样。

她想大大方方告诉陆时宴不要再让她误会了，但是又害怕踏出这一步，她会彻底失去这份独特到让她难以适从和割舍的情感。

原来她也不是个勇敢的人。

姜凛松开了手上脏掉的湿巾，慢慢伸手，抓住了陆时宴的衣角。

陆时宴着急路况，确定姜凛没有受伤之后，就一直抬头看着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