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临走之前,傅南铮又叫住了他,“林栋,两边精力不用平摊,你多看好姜凛一点,我这段时间比较忙,自己顾管不到。”
“我知道了总裁,你放心,姜代表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向您汇报的。”林栋在心里拍拍胸脯。
傅南铮挥挥手把他放出办公室去了。
而造成姜凛这几天心不在焉的真正“罪魁祸首”,这段时间也过得不怎么样,有时候甚至都浑浑噩噩的。
陆时宴往常喜欢在睡觉前看一看书,或者重温姜凛大学时候送他的书。
这几天以来,他有意识不去翻以前的旧书,睡觉时伸手去关床头柜的小夜灯,手指触碰到放在床头的书,整个人就是一愣。
关了灯,陆时宴睁着乌亮的眼睛,看了看天花板的吊灯,看了看从窗帘缝隙里泻进来的月光,但是就是睡不着。
就好像他的人生里空缺了什么——这么多年,他几乎已经养成了习惯,默默地从每一寸有姜凛痕迹的地方巩固他的爱意,无论是重回到大学的校园里,看看他和姜凛走过的路,还是每天睡觉前读一读那本《黄昏纪念册》……这些几乎成了他人生继续的开关。
走过和姜凛并肩走过的路,陆时宴就会关上自己想放弃、想偷懒、想遗忘的开关;睡觉前摸一摸那本诗集,又会关上自己一天劳累的状态,安心入睡。
自从和姜凛有了嫌隙,他已经很久没有关上自己的开关了,所有的思绪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把他的心野踩得一团糟。
陆时宴终于偏过头,看着床头柜上的诗集:姜凛,我该拿你怎么办?
在极度疲惫和矛盾挣扎的心绪里,陆时宴渐渐放空了自己,就像沉入随波逐流的海浪,等到夜很深的时候,才终于睡了过去,只是睡得有些不安稳。
陆时宴睡得不深,早上突然被一个邮寄件的电话吵醒了,他沙哑着声音接过电话,“喂?”
“您好,请问是陆时宴陆先生吗?”快递员有些气喘吁吁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以后快递件帮我放到寄存点就可以了,下次不用打电话给我。”陆时宴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困乏地交代道。
年轻的快递员有些抱歉地说道:“啊,这我清楚。但是这个快递件让我送到的地址,应该是个旧地址,我问了主人家,他们说没有陆时宴这个人。所以不得已,我才打了电话给你,这个是加急件,我怕耽误了。”
陆时宴掀开被子,一边起床一边询问快递员快递填的地址。
一问,地址居然是他读大学的时候在大学旁边租的房子,陆时宴皱了皱眉——难道是学校那边有什么事情?
因为是加急件,陆时宴也没有耽搁,早上特地去拿了寄件才去的公司,拿到手之后还挺沉的一个东西。
寄件人张玉怀?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姜凛大学时候的朋友?
陆时宴看寄件上填写的是食品,他把快递拆开,里面是一盒日本AKAIBOHSHI红帽子饼干,上面叠着一张精美的请柬。
原来是张玉怀要结婚了,邀请一些大学时候的老师朋友去参加她的婚礼。
陆时宴和姜凛走得近,他也会时不时关照一下她的朋友,有时候带带水什么的,所以姜凛的朋友们对他也都挺友善的,现在看来,结婚了还给他发请帖,也算是对他印象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