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真气,用自带寒意的目光注视着对方,淡淡道:“号称地大物博的楚国,竟连区区几個百越异士都拿不下吗?”
虽然对各国纷争没有兴趣,但如今毕竟身为韩国之臣,韩国被羞辱,他的脸面也不会好看。
而且在他心中,不论是地大物博的楚国,还是如今的韩国,最终都逃不掉灰飞烟灭的结局。
所以,他只看当下。
“当然不是。”李园虽然心存敬畏,但身为使者,仍要维护楚国的威严,否则,他的政治之路也就到头了。
这种外派他国的任务,本就具有一定的考验意义。
他抬头直视白亦非冰冷的双眸,道:“想当年,贵国雪衣侯曾与我楚国春申君有过一个约定,今日,在下便是奉命前来应约。”
口中所述的雪衣侯,自然不是如今的白亦非。
“什么约定?”
白亦非毫不掩饰自己不知情的真相,有时候把牌丢出去让对手打,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他不知你的底细,反而会投鼠忌器。
“这个约定不便宣之于口,雪衣侯去了楚国便会知道。”
“不必了,本侯不想知道。”
这番言语令人惊诧,就连李园也是始料未及,他本以为自己开出的筹码足够诱人。
但白亦非偏不让他如愿,既然这些政客喜欢玩弄心机手段,以此来获得主动权。他就反其道而行之,让对方一番谋算落空,直到心甘情愿拿出更多,值得他心动的筹码。
韩王安坐不住了,唯恐白亦非心高气傲惹怒了楚国,从而影响到他的邦交计划。
“雪衣侯,楚国与我韩国乃是盟友,既然楚国诚心相邀,你便领兵去一趟吧。”
“臣...身体不适。”
“这...”
韩王安脸色难看,寡人就没看出你有半点身体不适的迹象。
然而白亦非虽然名义上是他的臣子,但绝不是他能随意指使的。
若是换了前面那位,恐怕连他的召令都不会搭理。
这时,丞相张开地开口了。
“雪衣侯既是韩国之臣,又是前任白候之子,不论是出于为臣之道,还是出于孝道,都应当出兵南下。”
言下之意,这是你母亲的约定,也是韩国的邦交。你既是个臣子,同时又是个儿子,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去,否则便是不忠不孝之人。
白亦非嘴角一勾,道德绑架是吧?
“相国大人所言极是...咳...既然如此,本侯唯有出兵了。只是楚国路途遥远,只怕...咳咳...便是死,本侯也一定尽力而为。”
他没有直接与张开地争辩,而是煞有其事的装出一副重病缠身的模样,配上那苍白的面容,确有几分可信度。
如果不是了解他武道世家出身的身份,众人兴许便信了。
张开地的脸色黑了下来,他如何听不出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说:我会全力以赴,但身体不好,万一半路上出点什么事,那就爱莫能助啊。
所以他毫不怀疑,这人会在半路上以病情加重为由率兵回返,到那个时候,就不仅仅只是拒绝那么简单了。
而是...答应了,却做不到,结果更加严重。
【侯爷,百越蛊术于你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