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衣侯武功盖世,怎会身染重病?”
“莫非是修炼除了岔子?”
“不许可能...”
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竟有人傻到信以为真,当然也不排除装傻充愣的可能。
看出端倪的大臣则是觉得难以置信,外表冷酷的侯爷,竟也会做出这等无赖般的行径,实在和他的绝世风采不符。
白亦非则是在思索李园传入耳中的话,显而易见,这是一位武者,而且有着不俗的修为,否则也用不出这等传音入密的手段。
这是新的筹码,也是对自身秘密的一种展示,投名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是在了解李园的事迹后,他绝不相信对方仅仅是在为黄歇办事。
白亦非收起思绪,开口道:“大王,臣亦有心为韩国分忧,只是近日正在调理身体,不妨等上两三日,再视情而定。”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园一眼。
张开地冷哼一声,默默退回行列。
这分明是在提条件,只是不知他想从何人手中获益。
李园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也许他是在思索如何说服白亦非。
韩王安见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自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既如此,寡人便静候雪衣侯佳音,在此期间,宫中御医任卿差遣。”
不出所料,白亦非刚出宫门,便收到李园的邀请,随即动身前往使舍。
...
清澈见底的小湖内,朵朵荷花争相绽放,鱼儿在水里欢快的游来游去,又时不时跃出水面,仿佛也在向往自由的天空。
白亦非负手立于湖边小亭,静静凝视着湖中雅景,不发一言。
身后,李园正跪坐在地摆弄棋盘,似乎意有所指。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仿佛在比谁的耐心更好,直到最后一子落在棋盘上,李园才看向身后人,缓缓开口。
“雪衣侯似乎对百越蛊术毫无兴趣。”
不是他耐心不够,而是对手太不讲道理。你若是与他斗棋,博弈,他一气之下能把棋盘给掀了。
便如此刻,如果李园一直不开口,他很担心白亦非失去耐心后会一走了之。
说起来,还是因为他有求于人,才会受制于人。
白亦非饶有兴趣道:“我更感兴趣的是,你对春申君如何看?”
其实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权术,心计一定能比得上李园。只是因为有着上帝视角,知道对方未来的所作所为,所以才能始终掌握先机。
李园眉头微皱,莫名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可...他一直将所有事都深埋心底,除了最亲近的妹妹,从未与人透露过半分。
“君上是位贤者,有国士之风,楚国的肱股之臣。”
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评价,大多数门客都会给出的回应。
“哦?”白亦非笑了,转身看向李园。
“你知道鱼儿为何要时不时出水吗?”
“当然,是因为气,即便是鱼,也不能永远沉溺水中。当然,它更多的时间还是要依赖水。”
李园很不理解,对方为何要问这种简单至极的问题。
白亦非点到为止,转而问道:“一个什么样的约定,何时定下的?”
李园微微拱手,诚然道:“这一点,在下的确一概不知。”
“若是如此,你如何知道百越蛊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