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学长说呢！决定走这一步的时候不是没想过会造成什么后果，但说实话，这些并没有能够让我烦恼很多，说的再直接一点，那些人的生死似乎与我无关了，我要的只是一个我要的结果，至于过程怎样的，会害死多少人让多少女人孩子伤心，都不在我的计算范围之内；学长听了也许会心寒，但我真的不想欺骗学长，那些人怎样真的与我真的无关，我在更小年纪的时候，遭受不公平的对待时没有人愿意对我伸出援手，哥哥在最危难最尴尬的时候，同样也没有人愿意对他伸出援手，救助也好同情也好，个人的磨难终究还是要自己经受的，别人的冷眼也好，帮助也好，身为一个人有权利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时至今日角色互换到我身上，我同样也是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目光落到他身上，希宁的笑一如窗外暖阳耀眼迷人，但是如她所说，季天宇已经看出她和以往的不同之处了。

“我不恨他们当时那么冷漠的对我们，同样的，学长，在迈入到股票这样有风险的领域之中没有输的觉悟那便只有死的路途，我不认为我做的错了，他们只不过是被时代风暴所带动的冒险家而已，精神可嘉，胆量和承受能力不足，这些都是个人的问题，我不认为我应该为他们的怯懦而承担责任，毕竟当初，不是我让他们跟进这场注定不息的风波潮里的不是吗？”

季天宇苦笑。

“是呀！你没错，从始至终你都没有做错过，果然说的没错，你真的有些不同了，我不确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以前的希宁是不会有这样理所当然的理论的吧？然而以你现在的位置而言如果还像以前的话绝对不会是个好现象，可是私心认为还是以前的那个希宁比较可爱一点，该怎么办呢？阿丰不觉得你有错的地方，诗诗不觉得你有不对的地方，连拉拉都觉得现在的你酷多了，难道只是我没成长吗？我在想，曾经这个冷漠的社会造就了今日的施希宁，今日的施希宁又会在不知不觉中在未来造成多少个施希宁呢？还那么小的孩子失去父母亲人，他们或许连希宁有个好哥哥的命运都没有呢？又该怎么生存，长大？想到小时候你或许要比他们还要艰难的生活过来就有些心疼，那份心疼不愿让更多的孩子经历过你所经历的那些冷漠，苦楚。”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他没有责怪，没有鄙视，只是简单的，像是对待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妹诉说着自己的期望一样，单纯的说着。

“希宁，我有些茫然了，我没办法理直气壮的指责你做错了，又不能认同你现在的做法，我有种直觉你并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所以我决定只要你高兴随便你怎么为人处世都行，可是，你开心吗？以伤害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如果你能告诉我你真的开心，无所谓，我支持你，怎么去搅动这个世界风云都可以，你能告诉我，你开心吗？”

希宁看着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温柔如昔，她却已经不是最初他认识的那个她了，终究没那个勇气和他直视下去，转头面相窗外，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自己再回头。

“活着，能一直以自己开心的方式活着吗？我只不过选择了一个比较避免自己悲剧的放肆活着而已，别人的悲剧，我无能为力。”

终究还是劝不回呀！想象认识她这些日子她所受到的屈辱，身边围绕着那样一些人，又想，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劝回她的话，心慈手软的情况下，她只会比任何人都更加悲惨吧？

是呀！终究是自己太过自私了，凭什么因为不喜欢这么强势的女孩就想让那么干净纯粹的她永远纯粹干净下去？凭什么因为自己的私心就要让她永远处于那种被动挨打的状态？凭什么要她那么干净无垢的却要遭受那么让人无法忍受的人生？

人，都是有求生意识的不是吗？何况她现在肩负的不只是她一个人的人生，那个照顾了她长大却遭人陷害，现在连正常人该有的神智都没有恢复的兄长，那个被绯闻流言逼迫的离开了她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人生舞台，刚要重新开始，再次消失在他们世界里的美丽老师，还有她身边的那些人，对她抱着太多希望，太大期望的那些人，都不允许她失败，他怎么能，私心的让她再回到那个，只不过是他所喜欢的干净女孩呢？她的处境，不允许呀！

纠结！

他不该纠结的，明明会对她造成伤害的，可是他竟然在来和她说之前一点没有意识到，现在，说了，她受伤了，他后悔了，却……无能为力了。

纠结，这次，是歉意的纠结，对她的感情，和歉意的纠结在一起，让他轻重难辨，缓急不分，只晓得，是自己错了，还大错特堵，错的十分离谱。

“是我逾越了，请你不要在意，你说的对，人都是这样的，如果我处在你这个位置上我也是没办法处之泰然一如从前的，开不开心固然重要，但人活着还有很多比开心更重要的要争取的，是我没看清，今天的话，请你不要在意，既然是朋友，你要做什么当然是无条件的支持了。”

他起身，感觉身子比之前踏入这个房间时更加的沉重几分了。

可是和她说的话，声音却依然那样平静温和。

“你好好休息吧！不管怎么说做什么都要将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你身上的担子很重，不要让自己那么轻易的倒下了，起码，不要那么不顾全自己了，这次的事，让我们都吓了一跳，估计没办法再承受你再次出事的消息了。”

“是！”

“那我，先回去了。”

他干涩的道别，转身，希宁犹豫半响才回身叫住他。

“学长。”

那张有些不堪忍受精神摧残的男孩子回头，她不忍心看他这幅摸样，也没想过要伤害他，可是人在不知不觉中似乎总是不经意间会伤害到身边的人，而今天，她不知不觉中，似乎又伤害了这位温柔的男孩子了，虽说是不经意的，却也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没办法呀！

低头，她将枕下放着的一个小纸袋拿出来，递给他。

现在她说什么他都会本能的拒绝相信，认为她不过是在安抚他吧？那倒不如，直接点，将她放在心头的东西托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