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棉话音落下，就觉得不对。

“我是了解你，”她好不容易才顺顺气，咬了咬牙，缓缓开口，“这个项目你虽然大部分是干股，可也是你职业生涯里程碑，你根本不可能这么草率！”

傅渊政心里面一阵寒凉。

在他母亲的心里面，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弱点优缺点，是这件事的利弊，是未来的发展……

总之，不是他的喜怒哀乐，不是他的高矮胖瘦。

利益，才是谢棉最关心的。

没人知道，这些年他给谢棉发了多少邮件。

那些都是他的作品。

他想要为谢棉建造的房子。

但是谢棉偶尔才回复一句，“画的还不大行，好好跟你老师补一补专业课。”

时间久了，他忽然发现，谢棉大概是不需要这些的。

他嗤笑一声，“你既然这么了解我，不如，说说我的底牌？”

谢棉盯着他。

怎么来形容她的眼神呢？

傅渊政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好的词语，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一个母亲看儿子的表情，更像是，两军对垒，恨不得将对方将领撕碎的神态。

他以前总觉得，即便是不在父母面前长大，但终究还有点血缘关系在，不会太绝情吧。

事实证明……

他所谓的母子情深，只是大家相安无事时候的消遣。

谢棉最终，还是没说他的底牌，也没继续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