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一关能赚取过百点数,也要闯50关,不怪那些人要通过什么私人对战来获得点数。
只靠游戏,点数根本远远不够。
再加上平时一些正常消耗,买道具。
她本身就要比正常玩家少一半的点数,想要赚点数,就要付出常人两倍的努力。
或许,打从一开始,游戏就根本没给她活路。
而且,出休息区,也不代表着游戏的结束,她依然不是自由的。
这么多人,在游戏里拼死拼活的厮杀,到底是为了什么!
黎非白用力咬了咬嘴唇,不知为何,一股不知名的委屈从心底涌上来。
说不定在某些人眼里,她这种垂死挣扎苟延残喘的行为,就是一个笑话。
就像是一个小丑,无所不用其极,奋力表演。
身在这个游戏,随时都能要人命的游戏规则,谁都不敢信,谁也不能信,只能一个人一直坚持,名为“活下去”的可笑理由。
黎非白收起手机,抬手凝出一颗水球,清洗手臂上的伤口。
她的衣服被擦破,破碎的布料混杂着泥沙黏在皮肤上,在水接触的瞬间,黎非白用力咬住嘴唇,脸色苍白。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响,黎非白猛然转过头,身体蓦地僵住。
气氛诡异的安静着,黎非白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黎非白觉得这么一直紧绷着神经也不是办法,于是沉声问道:“有事?”
封辞的视线落在黎非白的手臂上,眼神晦暗不明,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见封辞不说话,黎非白皱了皱眉,身体摆成防御姿势,目光凌厉,仿佛蓄力的弓箭般,随时待发。
“为什么不穿我之前给的衣服?”封辞嗓音低沉,似没看见黎非白那防狼一样的戒备,迈步走过去。
他停在距离黎非白一米远的位置,没有在靠近。
他了解黎非白,在往前走,黎非白肯定会不客气的砍他一刀。
黎非白狐疑地盯着封辞,不知道这深井冰又在发什么疯。
“脏死了。”封辞嫌弃地白了黎非白一眼。
“……”黎非白沉默。
她就没指望能从这人嘴里说出来什么人话。
封辞的目光在黎非白身上上下扫视着,好半晌又吐槽了一句,“真的好脏。”
黎非白忍了又忍,只觉得额头的筋都在突突地跳着,“看够了没有?是,我现在挺惨的,要看戏就躲起来偷着看,用不着跑我面前找存在感。”
“……”封辞眼睑微垂,难得的没有接话。
黎非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容,下巴抬了抬,冷声道:“看别人过的不好,就那么开心吗?有病!”
大概是看出封辞此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黎非白轻哼一声,转身作势要走。
身后却突然传来封辞极轻的声音。
“我没笑……”
————
黎非白因为身上有伤,走得并不快,就那么慢慢地往“佳佳”的小屋子走。
夜色朦胧,晚上的风有些凉,夹着雨水的湿气,吹得黎非白浑身上下冷冰冰的。
她脚步一深一浅,却带着股莫名的坚持。
谁都好,黎非白唯独不想在封辞面前示弱。
天晓得,这只大尾巴狼,为什么不在别墅里带着,突然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和她一起在外面吹西北风。
不知走了多久,黎非白终于看到了那个破旧的小房子,奇怪的是,小房子旁边光秃秃的,地面像是被人翻过了一样,土质蓬松,寸草不生。
第一眼看到,黎非白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路。
直到看到门内的设施后,才确定,这就是“佳佳”的房子。
黎非白余光瞥了眼跟在身后,始终和自己保持“友好”距离的封辞。摆出一副反正门锁已经坏了,爱怎样就怎样吧,她现在很累,只想赶紧休息的姿态。
房子虽破,但好歹能挡些风雨,不至于那般冷。
黎非白一头倒在那张小床上,背部紧靠着墙,呼吸平稳,看起来就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手上一直抓着武器。
过了约半个小时。
房门被人推开,发出“嘎吱”一声。
黎非白眼睫一颤,没有动。
一双阴郁如墨般的眼瞳冷冷注视着睡在床上的女生。
封辞默不作声拽了椅子放到床前,然后坐下,抬手捻起黎非白一缕长发。
长发的末梢,沾着细碎的沙土。
封辞望着黎非白紧闭的眼,忽地伸手开始挑着黎非白头发上的小石子。
安静躺在床上的黎非白不知道封辞正用一种怎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反正不会怀有好意就对了。
从她感觉到封辞碰自己头发时,身体就一直紧绷着。
正所谓刚出虎穴又遇恶狼,黎非白哪里会有心情做清理头发这种事,本意是假睡等等看封辞想要如何。
结果封辞在干什么?
大半夜摸进她房间,拔她头发?
这男人就这么小心眼吗?下午不过拽了他几根头发,结果记到现在,深更半夜偷偷摸摸,一路尾随,就为了过来拔头发。
黎非白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词能骂这个深井冰了。
有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