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警觉的看过去,只见粉衣男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黎非白并没有多意外,有办法在黑暗中视物的肯定不只有自己一个人。
不然这场游戏,其他人还怎么玩?
她又扫了眼别人,魁梧男,风衣男,还有御姐女虽然动作有些僵硬不适应,但貌似也没有完失去视力。
而清纯女说的桌子,正是那个方桌。
余光扫过桌子的瞬间,黎非白好像看到那块黑布动了一下。
黎非白脚步放轻走到桌子旁边蹲下,伸手直接掀起盖在桌子上的帘子,朝里面看。
然后,她看到了之前被粉衣男扔进来的那颗脑袋。
空洞无神的眼睛往外淌着血,在狭窄的桌子底下,和黎非白安静地对视。
“……”
在黎非白的注视下,那颗脑袋,居然裂了裂嘴,扯出一个极丑的笑容。
如果忽略那张脸上腐烂的皮肤,和往外渗的血,应该勉强可以算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前提是,这个老人没有只剩个脑袋到处滚。
许是见黎非白没有反应,那张脸又故作凶狠地冲她呲了呲牙。
可能是年纪大了,它嘴里也没剩几颗牙,黎非白看完以后,表情有些微妙。
这只鬼怪,是因为头断了,所以脑子也跟着有问题了吗?
忽然,黎非白注意到了什么,一把抓住那颗脑袋的头发,把它从桌子底下拽了出来。
脑袋疯狂扭动,头发都掉了一堆,也没从黎非白手中挣脱。
最后气馁一般,不动了。
然后黎非白伸手掰开了它的嘴。
鬼怪:……
看了两眼后,黎非白才确认,这只鬼怪,舌头也被人割了。
她单手拎着一颗脑袋,面无表情地检查房间。
至于其他人能不能看清房间,找到线索,就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了。
她还没有好心到见人就帮,更何况,幻境中,魁梧男和清纯女都曾对她刀剑相向过。
不管是不是真的,警惕些总是没错的。
魁梧男,不也用了幻境里出现的斧头吗?
“这里有个门!”是高个男,他已经摸到了右边的门。
“实在是太黑了……”清纯女小声开口。
她跟在短发女旁边,两个女生应当是都没有办法看清东西,蜷缩在两面墙中的角落里。
黎非白没管他们,独自去看墙上的照片了。
照片上的人很多,不过出现次数最多的是一个小女孩。
其中一张照片,小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笑着看向镜头,很有活力,而在她旁边站着一对中年夫妇,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小女孩的父母。
之后的照片中,小女孩逐渐长大,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直到后面,只剩下一张她的单人照片。
16岁的女生,穿着新娘服,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前方,毫无生气。
黎非白把那张照片取了下来。
相框厚重,竟然有种比手上那颗脑袋还要沉的错觉。
就在黎非白准备查看照片时,有血顺着墙缝缓缓往外渗出,难以形容地腥臭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要-碰-我”
血字浮现在墙壁上,从墙缝中渗出来的血却越来越多,不一会就在地面汇聚在一起,蔓至人鞋底的高度。
继续下去,想来用不了多久,玩家们就能体会到被血水活活淹死是什么感觉。
黎非白不由得神色凝重。
“我们找找钥匙,门后面应该有线索。”风衣男摸了摸门,冷静道。
到底还是玩过游戏的玩家,这些血没有让他们乱了阵脚。
八个人里,只有清纯女最害怕,抖着身子,双手紧紧抓着短发女的胳膊。
黎非白收回视线,继续检查手上的相框,只见相框背面写了许多杂乱的字,只能依稀分辨出几句话。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放我出去。
不要看我。
最重要的是那句“不要看我”。
外面是阿莲的“婚房”,这里应该就宅子的厅堂,那照片上的女孩,就是阿莲。
谁在看阿莲?
谁让阿莲这么害怕?
黎非白又重新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所有照片。
几乎每张照片都有阿莲的身影,可每次拍照,她都只露出上半身,照片为什么不拍身?
还是说,因为下半身有顽疾,不方便拍照?
黎非白想的入神,不由自主的盯着照片看,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仿佛被她忽视了,彻底沉浸进去。
她把阿莲不再开始笑的那张照片拿了下来。
然后把那张照片按在了一直装死的脑袋上,冷声道。
“是因为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