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申捋捋胡子,诧异的睁大眼睛,“怎么,小哥儿你有什么病症,可以告诉老朽,让我给你开药方。”
”不了。”李萧冠回绝这老大夫的好意,笑眯眯的问,”我知道药方,只是想找几味药。”
据李小包的说法,这个世界还没有人想出要治肚子里的虫子,或者知不知道肚子里有虫都未可知,不然李小包也不会那么惊骇了,可见是没有先例的。所以他要把住先机,不能惊动了其他人。、
“老大夫,请问你这里可有使君子、黄连、黄柏、花椒这些东西呢?”
严肃把视线投在小夫郎脸上,眼里有几分复杂的意味。
“咳。”李萧冠尴尬的咳嗽一下,知道自己这回是躲不过去了。
这太崩人设了啊!
王申沉思半响,拧着眉头摇摇头,看着一脸期待的小哥儿,有些窘迫道,”忏愧,老夫从未听说过这几味药,小哥儿再去别处寻寻吧,兴许别处会有。”
旁边一个药童不服气的插嘴,“师傅,这平溪镇药房最大、药最齐全的就是我们回春堂了,我们都没有的药,他们怎么可能会有!这几味药我们都没听过,肯定是他们胡诹的!师傅您可是从都城回来了,见识广着昵!
”广平!”王申斥责尤愤愤不平的药童,“拣药去。”
李萧冠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个小镇子上也有这么一个”大人物”,而且都城应该就相当于一个国家的首都了吧?老爷子还挺有来头的。
既然这么一个见过大世面的都不知道这几味中药,李萧冠也就不抱希望了,特别是当他看向严肃,严肃也摇摇头表示没听过的时候,就更是断了这条心。
“这几味药我也是以前听别人说过,既然没有,那可能是他骗我的吧。老大夫,不知你这么有没有药性辛辣的药昵?”
王申略一思索,招呼在一边拣药的药童广平,“广平,去,带客人看看药柜里对症的几味药。”
名叫广平的药童约一米五的个头,长得有点稚嫩,想来年纪比较小,头上扎了个丸子头,虎头虎脑的还有几分可爱。、
广平刚才也是因为替师父不平才生气,现在误会解除了也就恢复了平日里有礼的样子,听从师父的吩咐打开药柜的几个抽屉,从里面取出几味药来。、
“喏,都在这了,客官您看看。”
李萧冠看过去,广平摆在柜台上的几个药有褐色的片状的,也有白色的块状的,还有一些一粒粒的小颗粒,还有一些草根一样的东西。最吸引李萧冠的当属摆在最后的几样了。、
只见盛在小碟子上的有一种是果实的壳一样的东西,非常像中药肉蔻,椭圆形的表面黄白色有一些粗糙的尖刺状的凸起。最后一个是长梭形的表面四瓣的形状的果实。、
结合几味中药的样子,这几味药倒真的比较有嫌疑。
李萧冠定定神,上前去观察一遍,皱起鼻子嗅嗅味道,味道果然很浓烈,是那种行气的辣辣的感觉。、“我能尝一下吗?”
”尝吧。”广平觉得这小哥儿真有意思,”不过当心,可别尝坏了舌头。”
广平这几句话虽说不太好听,但倒真是替李萧冠着想,因为这几味药是店里药性最大的药了,光闻着就熏得难受,辛辣扑鼻,肺腑发烫,最是行气了。、
李萧冠点点头,“嗯,谢谢提醒。”
王申捋着胡子,笑眯眯的,“我先去忙了,小哥儿有什么需要的,就吩咐广平吧。””好,麻烦老大夫了,您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李萧冠最先走到最像使君子的东西面前,拿起一颗闻闻味道,刚想凑近嘴唇舔一下,手腕就被握住了。
“很苦。”严肃一个巧劲,那颗枸曲就到了手里,“枸曲味道很苦,还有一股虫子尸体的味道。”
呕!光是听到严肃这么说,李萧冠就很容易想象它的味道了,顿时一脸嫌弃,放弃了尝尝的想法。、回想了一下使君子的味道,李萧冠觉得又有点不像了。、
跳过这个,李萧冠又看下一个。
这回他放弃了自己尝,转而问起广平,故意逗他,“嘿嘿,小广平,你给我说说这几个都是什么味的,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广平皱起脸,不屑道,“哼,我怎么可能吧不知道。这个,是陈具,尝起来有刺舌的麻痛感,还有辣味,可用于邪风入体”
李萧冠点点头,指着下一个树根一样的东西,“那这一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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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年纪虽小,识的东西却很多,摇头晃脑满脸骄傲的把柜台上的药都介绍完了。不过根据广平说的,李萧冠也无法排除,最后干脆没样都买一点点,想着拿回家实验一把不就完了。、
告别了一脸和蔼正在给人看诊的老大夫,从回春堂出来,李萧冠也不打算再去其他药店了,反正这就是镇上最好的药店了,没有去其他药店的必要。、
“我们去看看胡哥吧?说不定能遇上他们昵?”李萧冠看一眼已经少了很多人的街道。
严肃额首。、
太阳已经西斜了,暑气消散了不少,街道两边还有楼房遮住了阳光,有一边是阴的,李萧冠拉住严肃的手,一边逛一边观察镇上的铺子。
“卖烧饼咧!又香又脆的烧饼!保证份量足口感好!”“老鼠药,蟑螂药
“上好的竹子做的伞柄,伞纸雨淋不坏咧”
“叔叔,买支簪子吧,给您夫郎戴上肯定很好看!”忽然斜里窜出来一个小孩,小手敏捷的抓住严肃的下摆,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我家的簪子可好看了!”说着,伸手一指。
李萧冠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小孩指的摊位在靠墙的阴凉处,上边摆满了花花绿绿的东西,有小摆件,也有簪子发带绳子。那里有个胖乎乎的妇人看到李萧冠看过去,连忙讨好的笑起来,招呼道,“客官,过来看看吧,又便宜又好看的簪子!”
对于簪子什么的李萧冠不感兴趣,正要拉严肃走,严肃却脚步一转,”去看看吧。”
”好吧。”李萧冠点头,没想到严肃还是个爱臭美的,真没看出来。
话说严肃的发型也是最简单的把头发全挽起来,干净利落的在头顶束成一束,额前落了几丝。很普通的发型,但是严肃的就是有一种大侠的味道,李萧冠经常看得入迷。
哎,都怪他早上起得晚,不然替严肃梳头也是一种闺房乐趣啊!
压下心里的遗憾,李萧冠感觉头上有动静,斜眼看去,看到一只大手抬起来,看样子是往他头上放东西。
“严肃?”
严肃看着小夫郎乌发发丝间的簪子,“给你买一个吧。”
李萧冠摸摸头发,触手可知是一根木簪子,打磨得滑滑的,上头刻有图案。、
“虽然是木头做的,但还不错。”严肃见小夫郎没意见,便从怀里掏出钱。
“谢谢客官,下次再来啊!”胖妇人笑得眼睛眯起,一脸喜意。
既然严肃买了,李萧冠也就没反对,留它在头上了,只可惜不能看看它是什么样子的。、
逛了一阵,李萧冠也没见到老胡和华修礼几人,只好做罢。、
这时天色不早了,李萧冠便和严肃去巷子里解了黄牛,打算回去了。、
这时候散市的人也很多,待牛车哒哒的走到城门口,李萧冠看到几个熟面孔,其中就有秋婶,还有几个都是有几面之缘的婶子和夫郎,手上提着东西,本来脸朝着城外的,听到动静回过头来。、
“小罐夫郎,严肃!你们今日也来赶集了啊?”秋婶颇为惊喜。
开店子那事没有后续,秋婶也不急,她相信小罐夫郎不会说大话骗她,所以都在忙自己的事情,该下地就下地,半点不开心都没有。、
“是啊,秋婶,你也赶集啊。”李萧冠看到秋婶手里提着一袋东西似乎有点吃力,看了看自己车上没什么东西,地方还挺大的,就说,”秋婶,要不昵上来吧,我带你一趟。”
其他婶子和夫郎本来只是自己说自己的,低头走路,这回听见了李萧冠的话都抬头,眼睛放光的看着健壮的牛和干净宽敞的牛车,对秋婶又羡又妒。、
这小罐夫郎真是好命啊,没了阿父和爹爹还能嫁个严肃这么有锒钱的汉子过上了好日子,他们一开始还以为严肃肯定待他不好,看来他们可都看走眼了!
倒是婶子和夫郎们注意到身后的急匆匆的脚步,睇一眼后头,见来人手里果然有_包沉甸甸的
药,具都掩嘴偷笑。
倒是这退了人家亲的王晚夫郎家的小哥,听说状况可不太好昵。
成亲那天大伙儿可都见着了,李远两眼发直嘴里有血,撅过去昏昏沉沉的给抬回去,嘴里还念叨着人小罐夫郎的名字,可让见着的人笑倒了牙。
啧啧,亏得如哥儿还有心情去吃喜席。
王晚气喘吁吁的追上前头的人,还没来得及擦汗,一抬头,火从心起,“是你们?!
他做的麦芽糖好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