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就让严佳佳滚,看见她就烦,换做以前,揭清洋出言制止了但今天,李卓吼了就吼了,他没说任何。
严佳佳尴尬又难受地离开了。
“这女的太恶心了,你对她那么好,还替她顶罪。结果她念检讨书的时候,全赖你头上了,说是你非追她,和她谈恋爱,还威胁!我听了都想甩她几耳光,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恩将仇报,自私自利的人,幸亏你迷途知返啊,不喜欢了,她以后啊,我估计,谁娶谁倒霉,倒大霉。还敢跑来找你说话,人前白莲花,人后黑心莲。”
李卓的一番话让他思绪更乱,脑子里好像一群音乐家在演奏。
“揭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病了。”
揭清洋笑笑不语,问他,“各科的课上到哪儿了。”他可能是真的有病。
李卓竟然能一一回答,准确无误,这倒令他刮目相看啊。
“我这星期的数学周测卷,得了35分哦,赵大炮还夸我终于不是垫底的了。可惜你不在,我那天请大家吃鸡腿了。”
“……”揭清洋的座位被调到最后一组的最后一桌,同桌依然是陈君赫,前边儿坐着李卓,反正是倒数三人组。
“要是及格了,不得大摆宴席?”
“那肯定妥妥的,请全班吃。”李卓兴高采烈地拍拍胸脯。
陈君赫布置完作业,回到座位,看见空缺已久的同桌,不禁皱眉,“好拥挤。”
揭清洋哈哈大笑地看着两大金矿,心中涌出一个计划,“你们俩帮我个忙行不?”
“什么,揭哥,你说。”
陈君赫也侧着耳朵听。
“我们一起资助个学生上学,我这次在外面遇见一个男孩子……”
两个人听完,连连叹气,怎么会有那么惨的人,父亲去世,母亲跑了,留下兄妹相依为命,哥哥为了妹妹放弃学习。
“怎么帮,揭哥。”李卓直接问。
揭清洋食指和拇指做了一个钞票的动作,“money。”
“要多少啊。”
揭清洋郑重其事,“这钱算我借你们的,等我大学工作了一定还你们。”
李卓觉得这话似曾相似,格外耳熟啊,“不用还的,就是我们资助兄妹俩上到大学就行了啊。”
“还有大学学费,生活费什么的就算了,让他自己勤工俭学。”
“得,没问题。”不就是钱吗,小意思,李卓说完看向陈君赫,期待自己竹马的发言。
陈君赫撑着下巴,“我们得有个理由,还得有身份,不然他不会信我们的。”
揭清洋大喜,特别赞赏陈君赫的这个问题,“说得好,这个我早有所料,我找了个非常靠谱的人。”
“谁?”两人异口同声。
“贺知修啊。”揭清洋又道:“我今晚就找他说这个事。”
从今天开始他就搬出去了,不知道他妈怎么说通赵德友的,全班就连李卓这么有身份的都得住校,而他竟然可以走读。
羡慕死了一大票人。
搬寝大事是周傲清和揭清儒亲自来学校,在揭清洋上课的时候,一车就把他所有东西拉出去了。
这样一来,揭清洋就期待着放学。
晚一的时候,赵德友宣布这个月的月底不进行月考,而是准备下个月期中考试了。
然后又故技重施,进行大肆渲染此次考试的重要性,这次更为可怕,创新班进行重组,考不好就淘汰进入下一层次的班,也就是只有全年级全45的人能进入九班继续学习。
他上次全年级排名132名,这开火箭也冲不了前四十五啊。
赵德友根本不留他活口,就想着让他滚。
大家听完一下就进入备考的紧张气氛中,这对于安于现状的九班太过残酷了,而对于下面班级,听到这一制度,干劲十足,巴不得快点考试,一雪前耻,挤入创新班。
坐在后排,再也不用吃粉笔灰,不用承受老赵的窜天炮了,就是纪律稍微差了点,毕竟后面卧龙藏虎,不是不学,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有时候陈君赫瞪一眼,会安静一会儿,管不了多久。但只要李卓一句话,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样看来李卓非常适合当纪律委员,可惜老赵太看重学习了,不能物尽其用。
不管走到哪,李卓永相随,而李卓身边始终有个小学霸。
揭清洋也就不怕被贬到平行班了。
晚自习是地理课,他跟不上进度,贺知修让他背地图,先学区域地理,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慢慢记,他牢记师命,绝不含糊。
一个晚上他终于弄清了秦岭淮河的重要性以及中国南北地区差异。还跟李卓嘚瑟,不过很快就被陈君赫泼了一盆冷水。
“这是入门级的,是个人就知道的。”
李卓:我不知道,我不是人。
“黑皮,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俩带。”
下课铃一打,前排的人全冲热水去了,后排的人还在慢慢悠悠的,也包括倒数三人组,磨磨蹭蹭的。
“哇,揭哥,你可真好,那我放假给你转账。这次我手机真上交了。”
“我知道,没事,”李卓:“我想吃热干面加一屉小笼包。”
揭清洋:“小学霸呢?”
“他跟我一样。一碗热干面。”李卓帮陈君赫拿起政史地小册子就一起出教室了。
揭清洋来的时候他妈带他看过自己的新家了,到学校六分钟的距离,一室一书房带独立卫生间,卧室只能容纳一张床,而且是一米八的,加上一个大衣柜,再也容纳不了别的。
还有一个小小的客厅。
好像就是量身为他俩准备好的,一切都刚刚好。
最后周傲清还不忘演戏,说是倾家荡产给自己租了房子,让他一定好好读书,听贺老师的话,不然就对不起她。
这次他回答得晚上要睡两个人啊,这是他第一次和异性睡,一路上处于扭捏又亢奋的状态。
贺知修会裸/睡吗,那自己到时是不是应该离远点。
可以好好欣赏传说的腹肌了,得拍几张照片纪念,卖给班上那群花痴那不得狠狠赚一笔啊。
回到家中,他探头去看贺知修在哪里。
“贺老师,我回来了。”
“贺老师。”
迎接他的是一条狗,小博美,处于尴尬期,毛炸得厉害,对他嗷嗷叫,疯狂摇小尾巴。
贺知修真接回来了,没骗他。
很好。
“小乖乖,叫什么名字啊?”他将课本放一边,蹲下逗小狗玩儿,这只博美脸像小狐狸,眼珠子滚圆的,颜值好高啊。真会挑。
“你妈妈一定是个大美人。”
浴室门开了,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出来了,贺知修穿了件浴袍,腰间系了根带子,正在擦头发。
两只手像玉石一般的滢润,白皙,一上一下地擦着。
“你是先洗澡,还是先学习?”
揭清洋看看他,又继续逗狗,小声说:“我先洗澡。”
“那在书房等你。”说完贺知修就进书房了。
揭清洋拍拍狗头,“你拥有两个帅爆了的主人,有没有感到很幸运。”
博美热情地**他的手指,然后在不大的房间窜来窜去。
揭清洋去卧室拿自己的衣服,大衣柜一半是自己的衣服,他妈已经整理好了近期要穿的,按次序排列好了。
他忍不了好奇心,去打开贺知修那半的衣柜,清一色同款,乍看上去是有些老气的,就好像三四十岁才会买的,平时穿在贺知修身上,没察觉到,因为就他那身材,扯块布围着都让人觉着好看。
怎么有男人品味是这样的单调呢。
他想不明白,就去洗澡了。
博美非要进去,他也毫不客气了,淋了它一狗头的水,博美就在里面叫,一人一狗在浴室玩得不亦乐乎。
等他出去,贺知修立在书房门口,俊美又优雅的模样直直冲进他的眼眸之中。
穿着同款单调的浴袍,像个禁/欲系且高高在上的老干部。
“以后洗澡不许带狗进去!”老干部发话了。
揭清洋点点头,“好。”
贺知修倒惊讶于他如此之快的臣服,也不再多说什么,推开门,“走,进去吧,今晚教你数学。”
揭清洋跑到门口拿起课本跟着进去了。
“把狗关在门外。”
于是他又将博美赶出去了,“小东西,等我学完再来宠幸你。”
“贺老师,那只博美叫什么名字啊。”他站在旁边,老师没发话,他就不坐。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贺知修在翻看自己一下午为揭清洋做的数学笔记,难易点,易错点,思索着一会儿该如何掰碎了给他讲。
“那不就是没有名字,怎么没有名字呢,”不是养了一个月吗。
贺知修敲敲桌子,提醒:“坐过来!别说与学习无关的事情。”
“哦,”揭清洋坐在他旁边,胳膊碰着胳膊,头也快挨着头。
咚咚——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