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药师兜的反应快到了极致,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瞬间,数枚毒的千本已然脱手而出,射向声音的来源。
然而,那些足以轻易洞穿钢板的千本,却在半空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无力地散落一地。
兜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猛地转身,死死地盯着那个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实验室门口的身影。
一个身穿黑色死霸装,腰挂双刀的少年,正双手环抱漠然地注视着他们。
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那里的。
“佐助......君?”
大蛇丸在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脸上的痛苦竟被一种病态的狂喜所取代。
“君麻吕!”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房间的另一个阴影里,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乍现。
没有多余的废话,一根闪烁着森然寒光的骨刺已然从他双手的掌心探出。
然而,面对这致命的一击,佐助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
“住手。”
一个嘶哑的声音,制止了君麻吕的动作。
那根锋锐的骨刺,停在了距离佐助胸膛不足一寸的地方,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君麻吕缓缓收回骨刺,脸上露出了困惑与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退回了阴影之中。
"ngg......"
大蛇丸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他看着佐助,蛇瞳里是如同欣赏一件完美艺术品般的狂热。
“真是让我意外啊,佐助君。”
大蛇丸的声音依旧沙哑,“我还以为你会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找到这里。”
“我对捉迷藏的游戏不感兴趣。”
佐助缓缓走上前,最终停在了那张高背椅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蜷缩在椅子上的男人。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哦?”
“宇智波鼬的下落。”
大蛇丸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缓缓地咧开了嘴,露出了一个病态的笑容。
“想知道吗?”
他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着自己干裂的嘴唇,“当然可以,我甚至可以帮你一起对付他。”
“但是,作为交换......”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佐助直接打断了他。
“你现在要做的,只是回答我的问题。”
这番话语,让一旁的药师兜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术刀。
然而,大蛇丸却只是笑了。
“呵呵......说得也是呢。”
他缓缓地靠回椅背,坦然地承认了自己此刻的弱小。
“好吧,好吧。”
大蛇丸的蛇瞳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可以告诉你他的情报,甚至,我可以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但不是现在,麻烦佐助君等我换上一具新的身体,届时,我将毫无保留。”
佐助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颔首。
“好。”
“真是个......越来越让人着迷的孩子啊。”
大蛇丸看着佐助的身影低声呢喃着,竖瞳中的狂热几乎要溢出眼眶。
药师兜快步上前,扶住了大蛇丸那虚弱的身体,低声询问道:“大蛇丸大人,现在就开始转生吗?”
“嗯。”
大蛇丸应了一声,在兜的搀扶下,一步步地走向了实验室的另一端,那里,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而宇智波佐助,在即将走出这片黑暗的瞬间,脚步却微微一顿。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场在他看来充满污秽的永生仪式,眼神复杂。
“请留步。”
佐助缓缓侧过脸。
那个白发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挡在了他的身后。
“佐助君,大蛇丸大人,对你很中意。”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如何措辞。
“虽然我无法理解,像你这样充满了傲慢与不敬的灵魂,到底有什么值得大蛇丸大人如此‘珍视”的地方......”
君麻吕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佐助腰间那两柄刀上。
“但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
他的声音恢复了那份平静,“大蛇丸大人选择了你,作为他下一个‘容器,而我......”
“必须确认,你是否有这个资格。”
没等佐助做出任何回应,君麻吕的身影已然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一根闪烁着森然寒光的骨刺已然从他掌心探出,悄无声息,直取少年佐助的心脏。
“唐松之舞。”
药师兜站在远处,镜片下的双眼微微眯起,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这是君麻吕最强的突刺技之一,速度与穿透力都达到了极致。
这个距离,这个时机…………………
避不开了。
就在那锋锐的骨刺即将触及其胸膛的?那??
“噗嗤。”
一声仿佛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响起。
君麻吕的骨刺,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佐助的胸膛。
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得手的喜悦,反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没有触感。
没有刺入血肉的实感,更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抵抗。
就仿佛......刺穿了一团虚无的影子。
君麻吕的瞳孔剧烈收缩,几乎是下意识地猛然抽手后退。
而眼前那个被贯穿的“佐助”,并未如他预想中那样进发出鲜血,然后倒下。
反而如同被点燃的画卷般,在一阵无声的扭曲中,化为了漫天的漆黑火焰,消散在空气中。
“什么?!”
君麻吕的身影暴退,大脑一片空白。
是影分身吗?
可为什么,没有觉察到任何查克拉的波动?!
他还在为眼前这超乎常理的一幕而震惊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便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响起。
“资格?”
君麻吕全身的汗毛轰然倒竖,他想转身,想用那最坚硬的骨骼进行防御。
但已经晚了。
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了他的后颈之上。
佐助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恰恰相反,该由我来考量他后面是否有资格活着。”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磅礴的压力轰然爆发。
"Be......"
君麻吕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在这一刻停滞。
身体不听使唤,那身引以为傲的“尸骨脉”,竟连发动的机会都没有。
“砰”
一声闷响。
君麻吕的双膝再也无法支撑,重重地跪倒在地,激起一圈尘土。
“你的忠诚,用错了地方。”
一个平淡的声音,留在了这片死寂的实验室里。
“为一个将你视为“工具”的存在而死,是最愚蠢的行为。”
说完,他不再有任何停顿,消散在了通道尽头的黑暗之中。
只剩下那个跪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却一言不发的君麻吕。
许久,许久。
“t??rti......”
君麻吕的喉间,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