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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宇智波佐助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哗声惊醒的。
那声音里混杂着急促的脚步声,队员们相互呼喊的惊呼,以及一种压抑不住的恐慌,彻底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护他们又动手了?
佐助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
他没有犹豫,翻身下床,拉开了纸门。
走廊上,几个十一番队的队士正行色匆匆地朝着队舍大门的方向跑去,脸上带着一种佐助从未见过的不安。
他闪身而出,随手抓住了一个匆匆跑过的队员。
“喂,怎么回事?”
那名队员被人拦住,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本能地就要发作,“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他的话语,在转过头看清佐助那张冷峻的脸时,戛然而止。
“佐、佐助六席!”
那队员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不耐烦瞬间被一种谄媚的惊恐所取代,忙不迭地弯腰鞠躬,“非常抱歉!我没看清是您!”
“免了。”
佐助抬了抬手,制止了他那无意义的举动,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
那名队员似乎还没从惊恐中完全缓过神来,声音都在颤抖,“是五番队的蓝染队长………………”
他明显缓了口粗气,才将那句话完整地挤出来。
“蓝染队长他被人杀死了!”
“尸体就在刚刚,被发现在了东大圣壁那边!”
佐助的瞳孔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猛然收缩了一下。
第一个反应便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中了某种高明的幻术。
蓝染.......死了?
开什么玩笑。
那个在白桥之上,仅凭气息就足以让自己感到窒息的男人,死了?
还被人钉死在了墙上?!
在佐助的认知里,那个男人可是与总队长同等级别,深不可测的存在。
谁能在这戒备森严的?灵廷内,悄无声息地将他杀死,甚至还用如此招摇的方式陈尸示众?
不可能,这就跟更木剑八突然宣布自己不喜欢争斗一样荒谬。
但眼前这名队员脸上那纯粹的恐惧,却又不似作伪。
佐助的眼神瞬间冰冷,立刻反应了过来。
假象。
这一定是蓝染那个男人,为了达成某个不为人知的目的,而精心策划的一场表演。
他可不相信,那个连自己都无法看透的男人会如此轻易地死去。
“我知道了。”
他随手打发了那名还在颤抖的队员,没有再多问,身影一晃,便朝着东大圣壁的方向疾驰而去。
无论那家伙在玩什么把戏,亲眼去确认一下,总不是坏事。
更何况,一场“队长之死”所引发的骚乱,或许......能为自己的计划,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便利。
他这么想着,速度又快了几分。
当佐助抵达东大圣壁时,这里早已不是一片清静之地,下面早已被围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队士,也有少数几个席官混杂其中,所有人都仰着头,对着那高耸的墙壁指指点点,脸上无一例外地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骗人的吧?那可是蓝染队长啊!怎么可能会被人……………”
“是谁干的?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静灵廷内……………”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恐慌的情绪如同看不见的瘟疫,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佐助的身影在人群的边缘悄然停下,顺着所有人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望向那座高耸入云的纯白墙壁。
然后,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
什么都没有。
那面高耸入云的白色墙壁,光滑如镜,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着圣洁的光。
除了几道风化的痕迹,再无他物。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裂痕都没有。
佐助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缓缓闭上眼,又再次睁开。
但眼前的景象,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眼神沉了下去。
佐助径直走到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中年队士身旁,不轻不重地敲了敲他身后的墙壁。
“喂”
那名队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回头,在看清佐助那席官的身份后,才勉强稳住心神。
“大人,有什么事吗......”
“蓝染队长的尸体,在哪?”佐助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询问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
“??”
那名队士彻底懵了,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颤抖地指向前方那片空无一物的墙壁。
“就,就在那里啊!不是很明显吗?”
他露出了极其古怪的神情,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您,您难道看不见吗?那把斩魄刀......还有那从胸口流下来的血,把整面墙壁都染红了啊......”
听着这充满了细节的描述,佐助那双猩红的眸子,缓缓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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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抬起头,顺着那名队士手指的方向望去。
依旧是那片一尘不染的洁白,没有尸体,没有斩魄刀,更没有所谓的血迹。
原来如此,佐助心中了然。
不是没有,而是只有自己“看不见”。
大范围的集体幻术吗?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猩红的三勾玉写轮眼悄然浮现,试图从周围那些死神的身上,捕捉到灵力流动的异常。
但结果却让他更加困惑,所有人的灵力都很平稳,没有任何被外部力量强行干扰、陷入混乱的迹象。
这与他所认知的所有幻术,原理都截然不同。
“大人?”那名中年队士见佐助只是盯着墙壁发呆,颤颤地问一句。
佐助没有再理会他,心中了然,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蓝染,确实没有死。
这就是一场由他亲手导演,用于欺骗整个?灵廷的戏剧。
他几乎能想象到那个男人此刻正躲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欣赏着自己亲手导演的这场混乱。
假死的目的,又是什么?
为了摆脱“五番队队长”这个身份的束缚,好在暗中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还是说,这出戏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是为了搅乱一池春水,让某些人自乱阵脚?
佐助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人群,将每一个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就在他思索之际,一个轻佻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他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
“哎呀呀,佐助君,你也来了啊。”
佐助的眼神一凝,缓缓侧过脸。
市丸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狐狸般的笑容,似乎对眼前的骚乱毫不在意。
佐助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真是热闹呢。”
市丸银的视线越过佐助的肩膀,望向那片骚动的人群,“不上去近距离欣赏一下吗?”
佐助的眉毛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这家伙,和蓝染是一伙的吗?
话语里的意味,怎么像是一种近乎于同谋者的揶揄?
但佐助没有拒绝,他同样很好奇,蓝染演这出戏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佐助踏上高台时,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愣了一下。
数名副队长级的死神正围在那里,神情各异。
而在他们的中心,一个娇小的身影,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正一步步地朝着那面“血色”的墙壁走去。
是五番队的副队长,雏森桃。
她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滑落,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
“骗人的......蓝染队长他......怎么可能会………………”
那份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碾碎的绝望,让佐助的眼神里竟也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同情。
倒不是因为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