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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鲁似懂非懂,但出于对苏日勒的信任,就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他这人真是特别好生活,人家说什么他都信,不把人往坏了想也不把自己的生活往坏了想。所以眼下,苏日勒一看朝鲁匆匆忙忙转过身去追林晚星,急得都有点同手同脚了,忽然就有些感慨。
“但愿腾格里保佑。”
他道。
白之桃眨眨眼,很少听见苏日勒许愿。
只是她看着这张脸,篝火火光跳跃,映得男人侧脸轮廓分明,看上去格外沉稳可靠,就忍不住小声问道:
“苏日勒,你是怎么知道这种情况下要说什么话的呀?”
苏日勒一愣,连忙回过头。
“我不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跟朝鲁那样说?”
“我和他哪样说了?”
“就是该问的问一下,不该问的别开口。有退有进,非常成熟……”
白之桃越说声音越小,一张小脸不自觉开始发烫。
“……感觉很像我爸爸。我爸爸就是这样的人。”
苏日勒瞬间搞清白之桃的意思。
但其实不是的。
刚才他之所以那么说,都是因为实在也没什么好招,就想着要是自己跟林晚星对上,估计也就客套客套算了,再多的没有,不如就此打住。
其次就是有关白之桃的这个形容。
爸爸。
苏日勒边想边捂住自己半张脸,生怕嘴角飞到天上被人看见。
干什么。这么夸。
他也是有虚荣心的好不好。
上次白之桃夸他像自己妈妈,他就已经有点小得意了,觉得白之桃完全就是在说他会疼人。现在又说他像爸爸,分明就是夸他能顶事,能托付终生。
会疼人,能顶事。
看吧。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
——老张果然预言成真。
只是苏日勒心里爽得要死,脸上却依旧保持冷静,比谁都能装。于是欲盖弥彰清清嗓子把小狗放下,也不接白之桃的话,就说走了,回去睡觉。
说着,上手把人牵住,轻轻松松拉上小手,到地方还亲了下白之桃额头。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心脏乱跳,简直黏糊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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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苏日勒半天睡不着,满脑子胡思乱想。
就说白之桃那口糯米腔,不管什么词往她嘴里过一遍都好听得不行,骂人的脏字也一样,更不消说叫爸爸。
什么。
叫……爸爸?
啪、嗒——
喉结重重一滚,大脑里有根弦突然崩断,苏日勒顿了下,感觉浑身血液倒流,俯冲向下,某种难以言喻的快感和刺激却在上升。
猛的拉高被子,他不受控制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粗喘一声。
真他妈要命。
苏日勒感觉自己快爆炸了。
于是晃晃脑袋,逼着自己再想点别的。
比如说以后,要是他们真有了孩子,最好是个女孩,长得要像白之桃一样乖,还要有她的一对酒窝。小奶团子摇摇晃晃扑过来抱着他腿叫爸爸,含含糊糊的,只比她妈妈差一点点可爱。
这画面光是想想,就够苏日勒幸福很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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