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不然我天天找别人帮我梳头,这像什么话?”
说得有道理。
白之桃瞬间哑口无言。
此时的她刚醒不久,原本一条麻花辫早就睡散,也不知皮筋掉到哪里去了。苏日勒让她坐着别动,自己去床上找找,结果灯一开摸索半天,居然一无所获。
“唔,还没有找到吗?”
苏日勒从被褥和枕头的夹缝里默默抽走一根黑色头皮筋,迅速套在手腕,然后一撸袖子把它盖住。
“没找到,”他脸不红心不跳,“可能是从床缝里掉床底下了吧。”
“啊……那你让开,我钻到床下去看看?”
苏日勒转身按住白之桃肩膀,嗓音平静低哑:
“不需要。你用我的头绳就好。”
说着,就把自己发间的玛瑙宝石一一拆下,一个个轮着放到白之桃脸侧比划,像是想看看哪个更衬她的小脸。
然而这一切毫无意义。因情人眼里出西施,且白之桃是真长的很好看,所以不管她选哪个宝石戴肯定都不会丑。
兵团宿舍的电灯下黄澄澄一片,照亮白之桃一节雪色后颈,柔软单薄。
苏日勒喉结重重一滚。
想咬她。
是各种意义上的那种咬,这里也好那里也罢,她身上几乎无一处他不喜欢。
可是不行。
在没领证之前,他真是一点肉都吃不得。
于是目移到手中长发,看她发丝在自己手心编织收束,最后坠上他的发饰,就好像两人早已密不可分,白首与共一般。
苏日勒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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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白之桃编好头发后,两人收拾了下就骑马回到营地。
苏日勒不在的这段时间,小马已经自学成才,跟随领头马巴托尔学成一匹自有分寸的好马。如载两人时步子要怎么落才够晃,好让白之桃吓得直往男人怀里钻,诸如此类不胜枚举,真的深得苏日勒心意。
看来朝鲁一点没撒谎。
他的马不管是厉害是丑还是聪明,都是科尔沁数一数二的好马。
又不一会儿,他们回到营地,果然看见嘎斯迈家门口的羊油灯还亮着。朝鲁和胡立景这些人都在,另外还有不少牧民,显然都是在等两人平安回家。
“——苏日勒阿哈回来了!”
忽然,人群中有个耳尖的小娃娃大叫着跳起来。众人循声望去,立刻围到小马跟前七嘴八舌问着情况,生怕自家人在外受了什么欺负。
“没事,都是误会,”苏日勒摆摆手,语气沉稳的安抚众人,“那个知青把事情说清楚了,上面就立刻把我们放出来了,没为难我和满达夫。”
这话其实是很有水分,其中三分之二都是说和。要看就看牧民们信不信苏日勒这个人,而不是信不信他这句话。
——但很显然,几乎所有人信的都是苏日勒这个人,无关乎其他。
他几天没回家,营地里不少老人都担心他,就纷纷来到帐篷外看他好不好。乌兰卓雅也来了,站在嘎斯迈身边,担心得直掉眼泪。苏日勒走过去向两位额吉鞠躬,先说了自己没事,然后才补上这样一句:
“额吉,让你担心了。另外还有件事得麻烦你一下。”
乌兰卓雅温和的看着苏日勒道:
“没事,孩子你说。”
苏日勒一把拉过白之桃,脸上笑意盎然。
“兵团要办扫盲班,白之桃马上就要当老师了。他们过几天就开课,我想麻烦您再给她裁身新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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