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么个乖囡囡,就算是这世界上再冷酷的马,也一定会忍不住收住鼻孔,从今往后洗心革面,准备当一匹好马。
这未必不是白之桃的一种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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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愿书交上去一周后,白之桃又跑去了兵团大院外等着。
这种事的确难说,因哪怕过了领导那关还有王爱民父母那关要过。毕竟谁家情愿儿子白白伤了腿?就算有人请愿也不行,肯定想着要让始作俑者付出点代价。
成天到晚想着这些事,白之桃好几天都没休息好。她靠着土墙,本来只想歇歇脚,可不知怎么眼皮却越来越重,整个人困得不行。上午阳光暖烘烘的,照在身上就像盖了床棉被,白之桃头一点点垂下去,最后一个不小心,居然真没顶住睡着了。
小马压低声音,安静走到白之桃身前,替她挡住风口。
然而,就在白之桃刚在外头睡着没多久,组织上的电报就拍下来了。
接到通知,政委立刻马不停蹄的跑去放人。
苏日勒和满达夫分别住在禁闭室的左右两间,满达夫出来后用力吸了口新鲜空气,叽里咕噜说了句蒙语粗话,便朝苏日勒鞠了一躬。
“阿哈,谢谢你给我担保。腾格里保佑,祝福你如愿以偿。”
苏日勒摇头笑笑,摆摆手让满达夫赶紧回家。
——要说如愿以偿,那他现在的确有个心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想见白之桃。
不是回家再见,而是现在,就现在,现在就见到她的那种想见面。
抬手摸摸下巴上一片青黑胡茬,苏日勒站在原地,最终还是决定先收拾好自己,然后再回家。
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这么狼狈。
苏日勒心道,于是回了宿舍换了身衣服才下楼。
只是他刚走两步,却听见旁边换岗值哨的两个小战士正凑在一起低声嘀咕,你一言我一语,一直在说外面有个女的。
“哎,你瞧见没,那女的今天怎么又来了?”
“是啊,这都第几天了?天天来,天天蹲外面等,劝也不听,又倔又可怜,就跟个小狗似的。”
苏日勒脚步一顿,心脏莫名一跳。
他走过去,根本没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发沉,就问道:“你们说谁呢?”
小战士闻声回头,见是顾问被放出来了,就挺直腰板敬个礼。
“报告顾问!我们说的那个女的,就是您之前带来兵团的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所以简称为那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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