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平出自庆州府,当年草原一战,难保其对草原没有仇恨!”
“若有可能,趁着王平还未彻底成为草原的心腹大患......”
禄赞眼神微眯紧盯着苏合,眼中意味深长,苏合郑重颔首,一道极为冰冷的言语,自他口中缓缓发出:
“那就将他早点宰了!”
顿了顿,苏合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不过.....”
“如今互市在即,听说那王平也是推动互市之关键人物,眼下不宜杀他。”
“不妨.....”
“让他们狗咬狗,李家可恨不得王平死.....”
“等咱们走的那一日,便帮李家一个忙吧......”
“呵呵,殿下高明!”
禄赞哈哈大笑,李家乃大宣世家,让他们袭杀一位大宣皇帝看重的后起之秀,再好不过了,最好能让大宣内乱,越乱越好啊......
.......
这两日的长安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清晨的雾气尚未散尽,一队巡街武侯踏着整齐的步伐走过朱雀大街,铁甲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往日的这个时候,街上早已人声鼎沸,可今日却只有零星几个行人匆匆走过,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
在李家和草原使臣有意散布消息下,比试失利的消息如同瘟疫般传遍全城。
\"败了?怎么可能败了?\"东市的一家赌坊内,一个中年汉子瘫坐在地,双目无神地看着手中的赌票。
他押上了全部家当赌大宣必胜,如今却要血本无归。
\"张清这个废物!\"旁边一个锦衣男子狠狠地将赌票摔在地上,\"还说什么翰林院第一才子,连个草原蛮子都赢不了!\"
类似的情景在各大赌坊不断上演,咒骂声、哭嚎声此起彼伏。
张清的名字被反复提及,语气中充满了怨恨。
在西市的一家茶楼里,说书人正在讲述前日的比试,台下听众个个面色阴沉。
\"那张清抽到'限韵十一尤'时,手抖得连笔都握不住......\"说书人话音未落,下面就有人愤而离席。
\"别说了!听着就来气!\"
市井间,百姓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听说那草原蛮子在诗里说什么'南下取长安',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吗?\"
\"咱们大宣怎么就没人能治得了他?\"
\"张清真是丢尽了我们读书人的脸!\"
张清府邸外,臭鸡蛋和烂菜叶堆积如山,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两个家丁正在费力地清理,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屈辱。
\"老爷已经两天没出门了。\"
一个年长的家丁低声对同伴说,
\"昨日下朝途中,竟被几个顽童用石头砸中额头,当场就晕了过去。\"
昔日门庭若市的张府,如今门可罗雀。偶尔有同僚前来探望,也都是从侧门悄悄进出,生怕被人看见。
武将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代国公府门前,几个“义愤填膺”的泼皮无赖,往国公府门口泼洒秽物,门口的家丁侍卫气的脸色发黑,牙齿咬的咯吱响,追出去驱散。
而这些泼皮无赖被驱散时还高声叫骂:
\"废物!连草原人都打不过!枉费朝廷养你们这么多年!\"
“还国公世子,就会声色犬马,除了欺压百姓,你们还会干什么!”
.......
长安街上,王平从国子监一路走来,神色复杂,来到代国公府门口时,门口的小厮和侍卫本来晦暗的神色忽的一变,亮着眼睛就迎了过来。
“爵爷!您终于来了!”
“少爷和公爷说了,等您来了让我们直接带您进去!”
王平点了点头,平日里他去程家和牛家也不需要通报,倒是习惯了。
“爵爷,还请小心!”
王平正要迈步,就听小厮突然拦住自己,一脸歉意的指着前方的污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