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计策送过去,三皇子大概率不会采纳。
综合以上两点,杨震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完全使不上力,想了想,觉得应该相信诸葛策有那个能力处理好事情。
不过眼下,有个麻烦,当皇上得知益州的情况,而益州王也得知准世子考核不通过,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恐怕各地藩王会担心得睡不着觉,虽然造不了反,但是会磨刀霍霍,给盐铁新政埋下一道道大坎。
人性就是如此,为大局牺牲一点利益,合作共赢是一种奢望。
谁感觉到吃亏了,都想着怎么把场子找回来,甚至还会演变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局面,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奢侈的生活,以及习惯了高高在上,自断臂膀的事完全接受不了。
谁敢让他们不好过,他们就会让谁都不舒坦,即便是皇上也只能让他们表面诚服,无法让他们心服口服。
一时之间,杨震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只因事情的发展完全无法预测,也掌控不了,连带怎么带节奏都是一个大问题。
但是后果是知道,一旦盐铁新政搞成一团乱麻,整个朝廷也要变成一团乱麻了。
还有,眼下都不知道黄青云的动机是什么,表面上看起来是怕盐铁新政会变,担忧投入的银子打了水漂,但是暗地里是怎么一回事,未必如此。
只凭益州发生的事情,他马上得知,就知道他在益州的生意做得很大,说不定和益州王的关系不一般。
“哎!”黄青云突然叹了一口气,拿起酒杯灌了一口,接着叹道:“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去碰盐铁生意。”
杨震呵呵一笑,“没想到黄家主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谁碰到这种事情不糟心?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黄青云还是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丝毫不怕杨震嗤笑,突然又道:“杨大才子,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让各地藩王经营盐铁生意是可行的?”
“你的意思是说,削去各地藩王的封邑,但是给他们经营盐铁生意的特权?”杨震反问。
“这不两全其美吗?谁经营盐铁生意都一样不是吗?何况各地藩王也需要上交一定税赋?”黄青云若无其事的道。
杨震面容一肃,“黄家主天真了,先不说盐价会不会涨到天上去的问题,要是让各藩王掌握盐铁生意,地方官方都要看他们脸色过日子了,到时候朝廷政令如同一纸空文,等他们翅膀硬了,随便找个亏损的借口,连税赋都不会交。”
黄青云错愕的一下,仿佛意识说错话,马上道:“杨大才子见谅,我等一介商人,见识有限,胡说八道,自罚三杯。”
话音未落,黄青云自饮自酌,一连喝三杯才停下。
下一刻,好像喝醉了一般,身子都坐不稳,含糊其辞的道:“杨大才子,你觉得这事会演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