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乐声中,蓦然响起凄厉惨叫,惊的南衣“筝”的一声断了弦。
他下意识的朝陈婉清看去,陈婉清却垂眸,面不改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衣扶着被划破的手,惊疑不定的朝外看了一眼。
“咚咚”两人,门被敲响。
鲁行进来,“人来了!”
陈婉清端坐,示意南衣先出去。
南衣走了出去,走出七八步远,回头只看见一片玄色衣衫一角,一闪而过。
秦胤眼神警惕,打量着陈婉清,见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穿金戴玉极年轻的俊俏少年,他不由得沉了脸,转身就走。
手刚搭上门,身后传来一道清亮嗓音:“二公子,既然来了,何不坐下饮杯茶?”
“也好散散酒气!”
“你本不是局中人,何必沾染一身乌烟瘴气!”
泊泊声响,茶香四溢。
秦胤转身,在陈婉清对面坐下,审视着陈婉清。
陈婉清将茶盏往他面前推了推,“休宁县产的松萝茶,色如梨花,香如豆蕊,饮如嚼雪,不知二公子可品尝过?”
秦胤不接,也不饮,只是盯着陈婉清瞧,他神情警惕。
“你是谁?”
陈婉清微微摇头,“我是谁,不重要!”
“我今日来见二公子,所为何事,才是最重要的!”
秦胤眼神冷冷盯着她,满是怀疑:“你是京都人?哪家府上的?”
陈婉清没答:“二公子既然来了京都,该知道世子,八月成婚!”
秦胤脸色一沉,“装神弄鬼!”
陈婉清浅浅饮了口茶,“世子所娶,乃是圣上赐婚,颍国公之女,而你...”
“听说,晋王欲为二公子相看的,乃是晋地正四品指挥佥事之女!”
“与世子,简直是天差地别!”
秦胤面色越发难堪,“你想说什么?”
“世子尚未娶亲,得岳家助力,就如此飞扬跋扈,若是他与颍国公之女缔结姻缘,顺利承袭爵位,岂不是如虎添翼?”
“那你大仇,何时能报?”
秦胤面色发黑,眼皮一跳:“你说什么?”
陈婉清抬眸看他,眼神锐利:“身为人子,你甘心么?”
“二公子,难道甘心被世子踩在脚下,一辈子翻不了身?”
秦胤骤然抬手,朝陈婉清袭来。
凌厉风声中,陈婉清端坐不动,看着到了咽喉面前的手,她神情凛然,眼神瞬间犀利,一针见血道:“杀我,你母亲能死而复生么?”
秦胤的手僵在陈婉清面前,一点一点儿握拳,他面色铁青,狠戾眼中渐渐泛起血红:“你是谁?”
“找上我,到底想干什么?”
陈婉清面容沉静,“我心悦林家小姐已久,奈何她已经有了婚约。你说,我怎么甘心,将心上人拱手让人?”
秦胤气息粗重,“那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
陈婉清轻轻一笑,“这确实是我的事情,可与二公子也息息相关,不是吗?”